林婉婉加快脚步往回走，心想刚刚那位徐先生，应该就是陆野口中说的，废弃牛棚里的那三位其中之一。
那位徐先生即便穿着打有补丁的破烂衣裳，周身气度依旧不凡，下放劳改前背景应当不小。
她收敛思绪，快步走回陆家。
“婉婉，你终于回来了！”
还没走进院子，陆英便迎了上来，迫不及待道：“试卷我都写完了，婉婉，你什么时候有空改？”
陆英同学很想知道自己能考多少分。
林婉婉软声回：“现在离饭点还早，我先帮你改，好不好？”
“谢谢婉婉！”
陆英眉梢带笑，视线落在林婉婉红唇上，笑容变成疑惑，“婉婉，我怎么感觉你的嘴，好像有点肿？”
“……有吗。”
林婉婉莫名心虚，不敢跟陆英对视，打着哈哈：“可能是被蚊子叮的吧。”
都怪陆野，抱着啃那么久，嘴都啃肿了！
陆英一脸茫然：“……？”
大冬天哪儿来的蚊子？
“走走走，进屋改卷子，外面太冷了。”
林婉婉装作冷得受不了的样子，催促陆英进屋，转移开话题。
一说到改卷子，陆英立马就把蚊子的事儿给抛在脑后，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分数。
里屋烧着炕，温度高，林婉婉进来没一会儿就热得出汗了，干脆脱掉军大衣，露出里头黑色的鹅绒服。
陆家人看到过她穿得衣服，第一次看见觉得很新颖，以为是她爸妈从大城市里寄过来的，没多想。
林婉婉直接用黑笔改卷，先改的数学，大致扫一眼便能看出答案是否正确。
“错了一道应用题，有97分，这题你重新做一遍，做完再给我看看。”
她语气下意识都放缓了些，颇有老师的气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