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慈庵内烟火起,小尼诵经声声入耳,太一法师圆寂,此后世间再无昭禾殿下。
送完魏书颖最后一程,魏镜辞别小尼,带着闻昭就要离开。
小尼却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施主,这是师傅在你走后写成,她让我代交给你,请您过目。”
魏镜接过,展开,白纸黑字,难得真情。
“三哥敬上
昔,昭禾年幼无知,恃宠而骄,与三哥多有抵牾。
今忆过往种种,心中有愧。
父皇常言,吾聪慧过人,若是男儿便好。
吾便仗着这份聪慧胡作非为,失了教养,罪过罪过。
不求三哥原谅,但求死而无憾。
历苏幕事,终是天罚我,此生便是如此了罢。
处处刁难三哥,实为嫉妒。
三哥病痴那年,父皇曾找一道士与三哥卜卦,不巧昭禾在场,父皇以昭禾年幼为由,没有避讳。
吾记得,那道士言
‘此子极有慧根,日后大事可成,与凡人不可同日而语。
然,君须知,古成大事者,孤煞命也,克父克母,无兄无弟,无有牵绊,方可纵横天地。
’
父皇本是不信,因你那时连凡人亦不及。
直到后来,三哥突然病愈,所学之物,无一不精,有触类旁通之能,父皇忌惮,故而冷待于你,而今思来却是有些荒唐。
三哥谦敬,心怀大德,行事有度,日后,此生定能圆满。
昭禾虽看不到,但请坚信,会有这么一天的。
六妹,昭禾。”
这封信倒是解开他二十多年的谜,原来是因为忌惮,父皇啊,多可笑……
江都
顺安驿馆
魏镜与谭齐会和,闻昭一进驿内便直奔祁姝房中去接慢慢,回来的路上碰上魏书悦和和萧衡拌嘴,本不打算理会,猫着腰快步走过去,还没走远,魏书悦叫住她
“等等,”
闻昭一顿,回头笑了笑
“什么事?”
魏书悦拉过她
“三嫂,你过来给我评评理儿!”
闻昭点头,一本正经,看了萧衡一眼
“你把书悦怎么了?”
萧衡双手抱胸,傲娇哼了一声,却对魏书悦道
“我跟你吵架,你让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闻昭一听,皱眉,这小子,她怎么就是外人了?
下意识撸起袖子,却忘了手上有东西,手一抖,将瓷坛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