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诺停下用勺子搅粥的动作,看着碗内暂时因为惯性,还在旋转的粥,思绪顺着一齐转动。
曾经,他的想法和秦瑾承完全相同。
认为无论是一字不留下就离开的秦瑾承,还是被顾家强行带走的自己,都没有去见,去祭拜温简的资格。
那些自责,和顾家人的打压辱骂一起,不断盘旋在脑海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把温简曾经说过的话从温以诺的脑海中压制下去,甚至挤走。
幸运重活一世后,温以诺却不那么想了。
自责仍旧在,但看清楚顾家人真面目的他,选择把曾经听顾家人说的话,一股脑全部丢出记忆。
多出来的空间,自然就用来装了温简曾经说过的话。
他至今还记得刚被顾家人强行带到燕京时做过的梦,在梦里,温简一次又一次,温柔又坚定告诉温以诺,他永远是她的孩子。
还有温简的遗言。
哪怕秦瑾承离开的时候,只言片语都没留下,温简都从未埋怨责备过他。
到临死前,都是那样。
甚至担忧温以诺恨上突然消失的温承,温简还特意在遗书中写了,她相信温承离开是有苦衷的,希望温以诺以后哪怕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
如果幸运能再次见到温承,也不要怨恨他,告诉他,妈妈从未怪过他,在妈妈心里,他依旧是那个乖孩子。
只是上辈子倒霉,他没有想起,死的早,哥哥死的比他更早。
这一次……温以诺抬眸看向情绪明显低落的秦瑾承,虽然没笑,但黑亮的眼中尽是平和。
“哥。”
少年轻声把秦瑾承陷在自责中的思绪唤回。
秦瑾承红着眼看向他,声音中尽是压抑的颤抖:“我真的……还能去看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