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懂什么。”
沈清蓉只低着头兀自生气,远远的就瞧见那边李煦已经拿起了沈清薇的诗卷看了起来。
那样的眉眼,那样的神色,那样的温柔俊逸,这一切都不是给自己的。
沈清蓉想到这里,只忍不住又往沈清薇的身上投去一记刀眼。
“不求大士瓶中露,只为山中一捧泉……”
李煦一边吟着,唇角已经微微勾了起来,只等他念到佛院苔的时候,眉梢的笑意才整个都透露了出来。
原来沈清薇的心思,竟也藏的这样深,只是她为什么还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呢?
李煦心中的问号逐渐放大,抬起头的时候,却瞧见沈清薇正悄悄的避过了自己的视线。
一旁的知儒山长已经开口道:“好诗啊好诗,只是和登高望远的题目算不得太贴切,但这求取山泉的立意倒是有些意思,方才我们喝的这些茶水,可不就是从那山神庙中求出来的山泉,的确是口齿留香。”
卿钰山长方才不在,如今听李煦把诗念了出来,便也凑上前也看了一眼,见落款的地方署名是沈清薇三个字,只感叹道:“原来是她写的,没想到她作诗也是这般有心思的。”
知儒山长便也跟着看了一眼那名字,拧眉想了片刻,开口道:“这……这……这就是卫国公家的那个女儿吧,把我的那高徒杀得片甲不留的姑娘?”
燕世子是知儒山长的得意门生,沈清薇在棋艺上胜过他的事情,知儒山长也略知一二,只是当时世人只说是燕世子是惜败,到了知儒山长的口中,却变成了杀的片甲不留,到底一点儿没给自己的高徒留面子。
“正是她,我教了她两年,如今已觉得没什么可教她的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天资聪颖,别人就算笨鸟先飞,也只怕飞不过去的。”
知儒山长自己就是勤奋好学之人,也知道念书这件事情,虽然平常人都说勤为本,可他心里知道,若没有一些天赋,就算是悬梁刺股,只怕也难有造诣。
偏巧这时候沈清蓉也好奇沈清薇写了些什么,便又从凉亭里面走了过来,打算看热闹来着,谁知道热闹没看见,倒是先听见了知儒山长说的这句话,这不就是活脱脱的说给自己听的吗?没有天赋,就算笨鸟先飞,这一辈子只怕都不是沈清薇的对手了。
沈清蓉听到这个,一腔看热闹的心思顿时就没了,只一甩衣袖,又跑回凉亭里头坐着了,只留下沈清萱一脸不知所以然的站着,最终也没高兴再往凉亭里头陪着她,就往人群里凑热闹去了。
“豫王殿下,三姐姐这首诗作得好不好?”
沈清萱自从知道沈清薇对谢玉无意之后,倒是很希望沈清薇能和李煦走的近一些,毕竟放眼整个大周,能配上沈清薇的人也不多了,这豫王殿下,倒也能算上一个。
李煦眉梢微微一挑,拿起放在一旁的朱笔,在沈清薇的诗卷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圈。
“久闻沈三姑娘才情高洁,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李煦说完,转头对一旁的知儒山长道:“知儒先生,这一首诗作为今日诗会的魁首,可是实至名归?”
知儒山长本就很看好沈清薇的这首诗,只是今日的题目毕竟是登高望远,这一首也算是有些离题了,但如今连豫王殿下都这么说,他又岂会有什么异议呢?
“确实实至名归,只可惜紫霞书院这一回又败了。”
知儒山长说完,只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跟着的几个学生,只摇头道:“你们一个个,明年春闱要是不能给我考个好成绩出来,以后别在我跟前出现了。”
谢玉见李煦点了沈清薇的诗作魁首,又是高兴又是郁闷,一旁的沈伯韬一早就知道谢玉对沈清薇的心思,只拉着他的袖子道:“山长都说了,有些人没天赋,就算笨鸟先飞也是没用的。”
谢玉顿时拉下个脸来,只拉着沈伯韬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表哥,你倒是帮我问一问,表妹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沈伯韬闻言,只连忙摆摆手道:“薇薇的心思,连我父母都不敢过问,更别说我了,你自己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