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之所看着对面惊愕的叶宇,随即自信悠然道:“所谓鹅者,恶也,意指陆坤并非好官,身为父母官却欺压百姓;鹅者,讹也,荒谬讹诈之意;假借寿辰之由,公然敛不义之财……”
“哦,还有呢?”
叶宇虽然感到惊愕,但是依旧保持应有地冷静。
“诸如金银财宝、珍奇古玩之类寿礼,可收藏封库以备后用,可叶兄弟所献白鹅,代表贺寿之礼,可是此寿礼,是珍藏不行,宰杀也不行……岂不是有意为难我们的知县大人?”
潘之所说到最后,竟不由的笑了出来。
叶宇听了潘之所的讲述之后,的确有种想笑的冲动。
当日寿宴之上他是不遗余力的吹捧,使得白鹅俨然成了陆坤飞黄腾达、长寿安康的象征。
如此一来,宰杀白鹅等于自毁寿禄!
可若是不杀,也不能像其他贺礼一样收藏。
如今经潘之所提起,他倒很想知道,这陆坤之后是如何处理白鹅的。
“潘公子果然是才学究天,叶某着实是敬佩之至!”
说到这里,叶宇却诡异一笑:“不过这都是潘公子的主观臆测,可与叶某毫无关系!”
“额哈哈!
叶兄弟真是谨慎,在当日寿宴之上潘某既然没有说,自然不会事后去乱嚼舌根。
况且潘某身为旁观者,又岂能看不清,叶兄弟你这也是无奈之举?”
叶宇干笑了两声,并没有出言搭话,而是将目光望向窗外,颇为无奈自语道:“人生不易,潘兄未有经历,也不会知晓这其中的滋味……”
潘之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听闻,叶兄近日筹备染坊,不知进展如何?”
“看来在这清流县,是什么也瞒不住你们潘家!”
潘之所轻呷了一口酒,理所当然道:“我潘家名下有布匹绸缎买卖,自然对此格外关注!
尤其是叶兄,你染制成的布匹可与我潘家相媲美,就连潘某这个不理生意之人,也都是略有耳闻……”
叶宇没有想到自己刚开张染坊,潘家就对这一切了如指掌,在清流县的一举一动,看来都没有秘密可言。
这让叶宇惊诧的同时,也是自责自己太过大意。
如今布匹还没有投入市场,就已经让对手得知,那潘家为了自己垄断,定会采取一些应对措施。
若是自己处理不当,恐怕花费巨资染成的布匹,就会积压滞留在手中……
看着叶宇脸色阴晴不定,潘之所却是淡笑道:“既然潘某有心与叶兄交友,在此不妨提醒叶兄弟两句!”
叶宇闻听眉头一挑,疑惑道:“叶某愿闻其详!”
“实不相瞒,现今本县以李桐为首的几大掌柜,已经与我潘家达成默契协议!
待叶兄弟染坊出布之时,不管你布匹绸缎价位有多低,都不会接纳你的货源!
所以你要做好应对之策才是!”
“潘兄,此事事关你潘家利益,你身为潘家之人,为何要与叶某说这些?”
虽然叶宇对于潘之所提供的消息有些惊讶,但是最让他不解的是,潘之所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朋友之间的交心吗?他可不会这么幼稚的认为!
潘之所对叶宇有此一问,却甚是平静道:“若是说,潘某只是单单为了朋友之谊,恐怕叶兄弟都觉得荒谬!
实不相瞒,潘某此举确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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