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集满泪水,簌簌掉下,“师尊。”
一声师尊,叫的九转十八弯,没有化照宗长老的高高在上,也没有在段行云面前温柔的模样。
完全就是一个女子受了委屈,在心上人面前诉苦的模样。
段行云沸腾的热血瞬间冷却,皮笑肉不笑的,这是出了幻觉,看见了她那个短命没脑子的蠢师尊吗?
他想起那个饶生平事迹,身为仙道强者,被自己的对手迷惑,最后心甘情愿的死在她手里。
蠢货一个。
颜开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衣袖,仰着脸,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抬头的动作让她脖颈处的皮肤紧绷,透出青色血管的痕迹。
她满脸委屈,“师尊,徒儿好想你啊。”
“这么多年,这是师尊第一次来梦里看徒儿,师尊,徒儿被欺负了。”
她愤愤道:“那个混蛋妖皇,竟然想让我做他的老婆,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年纪。”
“我这么貌美如花,他满脸褶子,也配。”
段行云被这句话逗笑,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看见她这种神态,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女儿家独有的娇憨。
尤其是她夸自己貌美如花,骂妖皇满脸褶子。
在她清醒的时候,她肯定是不会做的。
颜开骂着骂着,眼角突然滑落一滴泪,她不经意透出一抹疲惫,“可是,师尊,徒儿好累啊。”
她垂着头,“这么多年,徒儿一直遵从着师尊的嘱咐,布施下,做好化照宗的长老。”
“可徒儿不想做化照宗的长老啊,不能哭,不能笑,一直要端着,一举一动都不能马虎。”
颜开抽泣两声,“高高在上的像个木偶,疼了不能喊,高兴了不能笑,徒儿不想做这个长老。”
她抹了把泪,情绪低迷起来,“算了,这些做什么?师尊好不容易来看徒儿一回,全这些丧气话了。”
颜开拉着人坐到椅子上,笑了笑,“师尊喜酒,徒儿这就给师尊倒酒。”
她慢悠悠走到屏风处,借着倒酒的动作,取下藏在金线后面的情丝绕。
颜开原本以为是粉末,没想到是一缕金丝,和屏风上绣的金线十分相似,只是颜色要亮很多。
她把情丝绕放进酒中,金丝瞬间消失不见。
段行云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看着正在忙碌的颜开。
这是被妖皇喂了药,产生了幻觉,以为是在做梦,把他当成了她那个蠢货师尊。
他手指摩挲,想起她的抱怨,不想做化照宗长老,那想做什么?那个蠢货仙尊的野鸳鸯?
颜开端了酒杯回来,眼睁睁看着段行云把掺了情丝绕的酒喝下去。
她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入喉的瞬间,她瞬间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将两人联系起来。
段行云明显也感觉到了,他猛地抬头看着颜开,她给自己下了什么东西?
难道她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瞬间的功夫,段行云脑子里闪过无数阴谋诡计。
颜开端着空酒杯,盯着段行云探究的目光,一脸茫然,“师尊……。”
她摸着自己的丹田,“师尊,徒儿感觉不舒服。”
向下几寸,深色的布料此刻已经快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