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家门口,刘悦川惊诧地看向杨千舸。
杨千舸忘了她听不懂方言,以为她生气老太太乱凑cp,才想宽慰他老人家都有做红娘的毛病,让她别放心上。
没想到,刘悦川说:“啊,是染的。”
她脸上的神情呆滞又茫然,十分可爱。
杨千舸忍笑,“对啊,上周我姑姑特意过来给她染的。”
刘悦川更惊讶,“你姑姑!”
“‘老娘与海’斜对面那家理发店,我老姑父早餐车老停那边,那家店是我老姑开的。”
杨千舸很骄傲,“她手艺可好啦,还会画指甲呢。
青姐的指甲都是我姑姑画的。”
想到青姐那美丽精致的指甲,刘悦川夸赞,“姑姑是艺术家。”
山上居住条件不如山下便利,住在这边的老人不多,刘悦川拜访完全部老人,健康档案上半页纸都没填完。
杨千舸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你在郁闷什么?”
刘悦川把最近的事告诉他:“我等了两天,都没人来医务室量血压。
上午我去村民家给他们量,他们好像也不乐意。”
杨千舸点点头,并不意外。
刘悦川问:“你知道原因?”
“村里,和城市不一样。
村民们养老金不多,加入医保也才几年,在他们成长和老去的岁月里,已经习惯靠地里长出的庄稼和蔬菜活着。”
杨千舸似乎叹息一声,又好像没有:“他们一辈子都和土地打交道,对他们来说,土地和庄稼最重要不是习惯,是活命的法则。
现在是春耕,地里都忙,大家没时间很正常。”
刘悦川从小在市区长大,不是太能理解这种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