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看着段誉抽风似的,不多不少的整整磕了一千个头,也是有点醉了。
他在一旁数数都数烦了,段誉却一脸神圣虔诚的表情,一直把小蒲团上一层薄薄的蒲草磕破,然后惊喜的掏摸出一个绸包来。
“林兄,原来神仙姐姐早有安排,这绸包是神仙姐姐赐下的啊!”
段誉拿着绸包,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上面好像有字。”
林扬对这个蛇精病是无语了,指了指绸包。
“啊呀…果然有字!”
段誉站起身来,竟然没有忘了与林扬共享‘宝物’,把绸包横在两人中间,只见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
“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
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
神功既成,可至琅擐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
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段誉拿着绸包的双手开始剧烈颤抖,颤声道:“这可怎么办?我不要学武功,不要杀尽逍遥派弟子!
但神仙姐姐的命令焉可不遵?我向她磕足一千个头,便是答允供她驱策,奉行她的命令。
可是她教我学武杀人,这便如何是好?”
林扬无语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段兄不必担心,这石室内又不止你一个人,神仙姐姐的命令,不是还有我可以为你分担嘛?”
段誉恍然大悟道:“对啊!
正该如此!
林兄你武功高强,定能为神仙姐姐杀尽逍遥派弟子!
神仙姐姐叫我们学她的逍遥派武功,却又吩咐我们去杀尽逍遥派弟子,嗯,想来她逍遥派的师兄弟、师姐妹们,害苦了她,因此她要报仇。”
“她直到临终,此仇始终未报,于是想收个弟子来完成遗志。
这些人既害得神仙姐姐这般伤心,自是大大的坏人恶人,尽数杀了也是该的。”
“孔夫子说:‘以直报怨’,就是这个道理,爹爹也说,遇上坏人恶人,你不杀他,他便要杀你,倘若不会武功,惟有任其宰割。
这话其实也是不错的。”
“神仙姐姐仙去已数十年,世上也不知还有没有逍遥派。
常言道:恶有恶报,说不定他们早已个个恶贯满盈,再不用我们动手去杀。
世上既已没了逍遥派弟子,神仙姐姐的心愿已偿,她在天上地下,也不用耿耿长恨了。”
段誉一听林扬要为他分担,一脸的惊喜,嘟嘟囔囔说了一通,也不知是在劝服林扬,还是在劝服自己,在他眼里,神仙姐姐说的那都是对的!
林扬被段誉的傻样气乐了,心说你这位神仙姐姐还没死呢,如今正在西夏皇宫逍遥自在,不过他不会说出口,指了指绸包道:“看看绸包里的逍遥派武功吧!”
段誉点了点头,打开绸包,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
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
字迹娟秀而有力,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
其后写道: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