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常不上论坛。”
宇文客眉心稍稍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出了什么事?”
范小圆沉肃地前倾了身子,端正地望着他开诚布公:“高中部啦啦队向我们下战书了,但你们篮球社和我们啦啦队的旧怨你懂的。
所以,我需要你以篮球社的名义发布公开道歉,然后我们顺理成章地迎接高中部的挑衅!”
“……”
宇文客左边的眉头稍挑了那么个弧度,无语地睇了她几秒,言简意赅,“我不干。”
“?”
范小圆瞠目结舌,“为什么?!
你不觉得当年那位学长做得确实不对吗?再说这点儿破事儿都拖了快三年了,在咱们这一届握手言和不好吗?!”
宇文客的眉心蹙了起来:“我知道是那位学长的错,可你不觉得这种争执很无聊吗?为了一句玩笑话,上纲上线撕逼个没完,三年之后竟然还要继续?幼不幼稚啊!”
“可是……”
范小圆稍微卡壳了那么两秒,接着一拍桌子,“你要真这么想,那别让你们副社长忽悠宁凝来劝我出马啊!”
“……谁让副社长忽悠宁凝了?”
宇文客反问,继而烦躁地一拎书包,起身就要走,“那充其量是副社长的个人行为。
哦……三年前那个,归根结底也是那位学长的个人行为,你们有精力为这个掐得水深火热,还不如多做两道题。”
“哎你——”
范小圆气结,然而不待她说话,宇文客已然拎着书包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气得说不出话。
这人……他怎么活得这么两耳不闻窗外事呢!
虽然照他的思路去想也没问题,可这掐都已经掐起来了啊,接下来的做法全校都在看着啊,拎包就走是几个意思?!
范小圆很生气,铁青着脸坐公交回家,进家门后强行缓和了一下情绪跟爸妈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就钻进屋去写作业。
身为学渣,她写作业的流程是很简单的——挑会做的题做,不会的题想大多会让她脑中空白完全无从下手,连思考的空间都没有,只能放着。
赌气的心情又似乎使她会做的题更少了些……
范小圆于是九点多的时候就气鼓鼓地上床躺着了,想拿手机看小说都看不进去,五分钟后把手机一扔,睡觉!
大熙朝,寅时。
用于避暑的紫清园里静谧一片,女皇所住的至明阁中,几个宫女宦官守在厢房前,时不时地瞅瞅正屋卧房的方向,怎么想都还是觉得惊奇。
那个宇文公子进宫多久了?怎么也有三年了吧。
三年,一直没得过宠,前天还惹恼了陛下,惹恼之后甚至还闹了一出投河自尽。
可昨天,也不知道他突然走了什么大运,陛下着人把他带过来后竟然完全没有问罪,反倒让他在自己屋里养上病了。
俩人就这么一起在屋里待了一天,听进去端茶送水的宫人说,他们是各干各的事,连交流都很少。
然而到了晚上,陛下居然还不让他走,自己晃晃悠悠地进了厢房,满不在意地说就让他在屋里歇着吧,她在厢房睡一晚。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触着陛下哪根儿筋了?!
几个人脑子里都在转这个事儿,转着转着,身边的厢房中突然有鞋子蹭地的声音一响。
他们便立刻提起心神,躬着身将门推开,欠身道一句“陛下安”
,然后进屋去服侍更衣盥洗。
在范小圆坐在妆台前任由宫女给她摆弄发髻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噙着笑主动禀说:“陛下,宇文公子已经没大碍了,他……”
“我懒得搭理他!”
范小圆拍桌怒喝,抑扬顿挫,气恼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