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立即朝我摆摆手,他摇头反驳道:“不,我清醒得很,不讲胡话。”
“你还记不记着,张旗正那娃甩摆子的时候,是我和黄连送他走的。”
刘思革这时候却跟我扯起了陈年旧事。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想好像是有这回事,便快速答他道:“对,是,怎么了?”
“还有李科长。”
他点头补充说。
“嗯。”
我竖耳留意着越南士兵们的动静。
越南士兵那头可就闹热得多了,有哀叫,有交流,有枪响。
“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也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他长吐口气,缓缓闭上眼。
“你看到了啥?”
这话倒是惊得我一诧。
“一叠文件。”
他答,“但是我识字儿不多,也没看几页,看不出多大的毛病。
不过那阵势,绝对是不该看的东西。
我听到的东西,毛病更大。”
“什么东西?”
我瞪大了双眼。
看这小子的神情,像是真的过目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但刘思革没回答我,而是艰难的转起身子,抬手举枪。
因为这时候防线前方又响起了踩草碰树的簌响。
越军士兵们,又开始骚动了。
拉好枪栓,我几乎趴在地面,借着野草头的掩护,才从树干侧出了身子。
越军士兵们没有如我所想的那般冲锋过来,只见树隙见绿影儿晃动,他们像是在摆兵布阵,调整战术——就如大决战前夕那般。
下一波攻势,很快就要到来。
就在我观察敌情时,几颗子弹飞嗖过头顶,惊得我立马趴地匍匐。
果不其然,好几杆步枪,都“锁定”
着我的脑袋呢!
“来不及讲了,”
刘思革转回身子,“你快走,再不走的话,就真翻不了身了!”
说着他使出了全身最后的劲儿,将背囊丢给了我。
“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也拿不稳。
老吴你反正记着就行了,后面的路,多留个心眼儿。”
刘思革苦笑了一声,“我啊,是走不完这一趟了,单程票单程票,这不来了吗!”
一颗子弹从他背后的树干擦挂而过,飞了几片木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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