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真铁了心说。
方辞唏嘘,替她难受,想多宽慰她两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挺温和的,也很好听。
方辞愣了两秒,转口骂道:“都有人陪着了,还上我这儿找存在感?”
得咧,白担心她了。
“你有没有良心啊?”
樊真怒气冲冲的。
方辞说:“我看你好得很,再贱!”
原来,童珂早上又跟展航吵了一架。
之前,两人也吵,还经常吵,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她就吵明白了,没有像以前一样无疾而终。
她也想明白了。
展航这个人,能是和她吃饭喝酒划拳的人,但不会是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无论他心里是否有她,他终究会不断在伤害她。
不管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这样走,太累,永远都是一条死胡同。
离开公司后,她去了鼓楼那边的一条街喝酒。
露天的大排档,真不少,周围到处是嘈杂的人声,她听着听着,却感觉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周边这些吵吵闹闹的声音,好像都只是幻影,那么得不真实。
她喝了很多很多,人却反而越喝越清醒了。
路灯下,一张爽朗的面孔难得带上几分忧郁和怅惘。
有人在她身边不请自坐,拿指关节叩桌面。
樊真回头,发现是赵熙,看着她笑呢。
他应该是刚刚从实验室出来,身上还是那身白大褂,看着气质清雅,一看就是个学者,和这乱糟糟的地方不太搭。
“一个人喝闷酒啊?”
樊真是真不想自己这副鬼样子被熟人看到,反射性地抬起一只手挡住了脸:“快别看我了,老赵,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里子都没了,你还要什么面子?”
樊真泄气:“你也知道了?”
他一个圈外人都知道了,那她得多丢人啊!
恐怕全国人民都知道自己了。
赵熙觉得她杞人忧天,笑道:“跟童珂那种人置气,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那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斗不过他们,我让着他们,我滚蛋行了吧?”
“他们?不止童珂啊?”
“还有你的好哥们儿,展航。”
“可别这么说,早八百年前就掰了。
那人,不地道,我跟小北他们都不承认这关系。”
樊真深以为然地点头:“就是个人渣,幼稚。”
“可你还喜欢着这样幼稚的人呢。”
赵熙望着她昏暗路灯里失落的脸颊,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像是饮了陈年的老酒,回味悠长,喉咙口又辣得难受。
樊真说:“你别说了,我也知道我蛮傻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