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理都没有理姚姝,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抱着她就朝殿里走去。
付嬷嬷迎了出来,很急,边说道,“沈医官已经来了,这是怎么了?才出门多大一会儿,太妃娘娘急得都上火了!”
姚姝未免紧张,心里也疑惑,沈医官怎么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巧?难道他未卜先知,知道自己的脚崴了?赵峥低头看了她一眼,很意外地声音不再那么冷锐,只可惜,他是对付嬷嬷说的,“让皇祖母挂心了!”
皇太妃并无子嗣,也不是太后,但当今皇帝的子女却都喊她一声“皇祖母”
,连太子都不例外。
脚踝处,略微有些红肿,却不严重。
沈医官留了药,细细打量这个丫头,才不久,他是给这丫头的娘亲治病,现如今又轮到了这小丫头了。
听到小丫头细细的声音在道歉,沈医官呵呵笑,正要抬手去摸丫头的头,却感觉到自己手腕上一凉,他猛地抬头,吴王殿下的目光刚刚扫过他的手腕。
沈医官到底没敢造次,他都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常在皇宫里走动,和侯府里关系也密切,他只是把姚姝当晚辈看的。
沈医官到底没敢伸手,他嘱咐了姚姝用药,“这药抹上去之后,要用力揉开,会有些疼,要忍着点。”
付嬷嬷安排了女官帮姚姝上药,这女官是从太医署来的,平日里为皇太妃娘娘做些药膳。
她的手有些重,一用力按下去,姚姝眼泪就蹦出来了,压抑着声音“呜呜呜”
地哭。
皇太妃娘娘坐在旁边,面上不知道多忍耐,却只能安慰姚姝,“好孩子,先忍着点,这会子疼,回头就好得快!”
发生的事,她已经听说了,她也不知道姚姝怎么会和湖阳结了仇。
一开始,她还以为湖阳是真心来找姚姝玩的呢,想着湖阳在宫里,能够多个玩伴就是好的了。
赵峥端了盅茶,坐在旁边等着,姚姝上好了药,才好吃饭。
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脚上穿了袜子,只露出脚踝处,雪白的肌肤,如白玉,红肿起来,像是一个包子。
“哐当”
一身,赵峥放下茶盏,他的手略有些重,走了过来,撵那女官,“走开!”
姚姝吓得眼泪都憋回去了,她两手撑在榻上,歪着身子,脚踝还□□在外面,裙摆齐小腿,露出雪白的膝裤。
只见赵峥一把将她的袜子脱了下来,眼眸暗沉地看了一眼脚踝,拿起玉瓶,倒了一点药在上面,淡huángsè的药液被他略显粗粝的指腹抹开。
姚姝只盯着赵峥的脸,他的侧脸真好看,笔墨都难得描画出来,只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不同于女官纤细却力道大得惊人的手指,让她感觉如被绳索捆住一般。
赵峥五指如青竹,掌心温度烫得她如针扎般疼的脚踝一缓,如溪流淌过。
姚姝还没有回过神来,便是一股钝痛从脚踝处传来,很痛,但其中夹杂着的酥麻的感觉,却又令人沉醉。
姚姝含着眼泪,见少年因用了力,鼻尖冒出的汗滴,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的脚踝,拇指指腹在她的肌肤上狠狠地压按着,少年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修劲而清润。
整个殿里,听不到一点声音,这一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待姚姝的脚踝处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股灼热在慢慢渗入。
赵峥这才松开了她的腿,旁边有宫人端过铜盆来,赵峥净了手,才用冷而厉的眼神盯着她,“不许下地,我晚上回来再帮你上药!”
一天上三遍药呢!
姚姝已经不再害怕了,虽然有些疼,但总比那女官上药要舒服得多,甚至她觉得到了后面,还成了一种享受,忙点头,乖巧应声,“嗯,谢谢赵峥哥哥!”
又是一声“赵峥哥哥”
,赵峥冷冷的眼神盯得姚姝全身一颤,就听到皇太妃在旁边笑着道,“哪有连名带姓喊人的?铮儿喊我一声祖母,遥遥又喊我一声姑祖母,以后你就喊铮儿是表哥好了。”
原来,她的小名叫遥遥。
姚姝到餐桌边,又是赵峥抱过来的,她很没有负担地喊赵峥表哥。
赵峥排行老三,但她却并没有在“表哥”
二字前面排序。
吃完饭,赵峥把姚姝送回了她住的暖阁,临窗的炕上放着几本书,还有笔墨纸砚。
姚姝坐在炕上,打开炕上的紫檀百宝嵌炕柜里拿出一个木头娃娃,送到赵峥跟前,献宝一般递给他,“表哥,你看,我涂了颜色,是不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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