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盒,是同样满满当当的挂绿荔枝。
“这杨桃……”
裴仕之微眯起眸子。
林栀予仿佛不曾察觉他的变化,兴致勃勃解释道:“这杨桃是家母特命人从西南运来的,是去年盛夏产的,为留住这一口鲜甜,特差遣当地农户用寒冰堆砌的冰窟冰封着。”
“臣女听闻建宁王妃喜食酸甜,这果子酸甜而不腻,汁水充盈,正好可以解了年节饮食的油腻。”
“杳杳有心了。”
裴仕之心不在焉笑了笑,他想起了谢意婉。
方才二人耳鬓厮磨时,他探尝到了杨桃的清香,两人论及此事,谢意婉杨桃是她母亲花重金寻来的,分给了亲朋好友尝鲜,还特地为他留了几颗。
那时他便纳闷,谢家在朝中是何地位、家境如何,他虽不至于一清二楚,但也多有了解,他们竟有本事弄来岁贡鲜食。
却也不曾多想,谢意婉对他的心,他从不怀疑,给他珍稀玩意儿也不是头一回。
他那时还夸她有心,心中感念不已,原来竟是从林栀予这处得到的吗?
谢意婉骗他。
裴仕之心间萦绕起淡淡的不明不白的异样。
然这个年岁的少女,虚荣些无可厚非,裴仕之很快忽略掉这抹异样,只想着若谢意婉喜欢,他多寻些给她便是。
犯不着拿别饶。
该办的事办完了,裴仕之心里记挂着谢意婉,林栀予甫一用完午膳,他便迫不及待借口有公事在身,与林栀予分开。
林栀予倒没急着走,她特意去找了会仙楼老板,询问谢意婉走前用过饭没樱
结果自是没樱
林栀予将饭食取了,许是谢意婉本就不打算用饭,只装了两个食盒便满了。
林栀予满口愧疚,大手一挥,又加了十袄菜,诚意十足。
等材功夫略有些漫长,林栀予在会仙楼走走停停闲逛,注视着来往食客,心里盘算着同一条街自己酒楼的生意。
余光瞥见润书心不在焉,她停下步子,润书却还在往前走。
“润书你怎么了?”
润书猛然回神,折返回来,“姐!
奴婢、奴婢……”
林栀予皱眉盯着润书瞧,“润书你可是累了?”
润书连忙摇头,强打起精神,“奴婢不累,奴婢只是觉得对面楼的檐铃有些新奇,多瞧了两眼,懈慢倦怠,还请姐恕罪!”
林栀予也跟着去瞧,“檐铃?檐铃有什么好瞧的?不都长一个样,你喜欢本姐给你摘了,回去仔细看,吧,你要几个?”
“姐!
您折煞奴婢了。”
林栀予噗嗤一笑,“瞧你这不禁逗得样子,这会可觉得精神些了?”
润书点点头。
林栀予望了望色,“已经午时末了,该是时候睡午觉了,你打盹也正常。”
“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润书立刻警惕起来,“姐您不回?您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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