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听得哭笑不得,心想你要给梦琳求情,也不必拿我开刀。
教主不屑道:“纪浅念那黄毛丫头算什么东西?武艺平庸,只能算懂得观势头,借本教羽翼庇荫纳凉。
五毒教又有什么了不起?旁门左道之流,一日不如一日,她几次三番遣使商谈并教,全给本座吃了闭门羹。”
“五仙”
原是教内自诩,有不服或不屑者说起时往往斥之曰“五毒”
,教主以此称呼,是表明全无合作意向的了。
紧跟着又道:“冽尘,本座当然知道你看不上梦琳,让你娶她也是委屈了些……”
暗夜殒正待大声称颂教主功德,顺水推舟,便将此事揭过,不料他话锋一转,道:“但现在是本座看中你人才难求,娶了我的女儿,从此就是我女婿,咱们是一家人了。
往后你给我办事,也当更尽心尽力些。”
江冽尘见事态或有可逆,哪肯放过,忙道:“即非翁婿之亲,属下亦早将教主视同义父……”
教主大手一挥,喝道:“我意已决,再无更改!
这嫁女本座是嫁定了,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本座的女儿哪容得你挑三拣四?殒儿,冽尘婚事将至,教中大梁暂交由你挑。
本座另有要事,都先退下。”
江冽尘看出教主忍耐至今已是不易,再纠缠下去,徒然引火烧身,施礼后忙拉着暗夜殒出堂,掩起大门,与他走到块僻静处所,暗夜殒面有惭色,好一会儿才道:“属下一时情急,浑造了少主与纪教主谣言,仅出于权宜之计,殊无辱意,请少主恕罪。”
江冽尘本觉不快,听他诚心称谢,这才舒坦了些,道:“你是口不择言,我能理解。
那个女人自作多情,对我胡搅蛮缠,不过你若能娶她,既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又同是与五仙教结盟。
咱们同甘共苦,在一天中成亲,岂不失为美事一桩?”
暗夜殒道:“少主别开属下这等无趣玩笑,您明知我对梦琳……情有独钟。”
最后四字说得甚轻,江冽尘歉然道:“我绝没想夺人所爱,只是教主那老顽固,难以说动……”
暗夜殒故作洒脱状笑笑,道:“‘夺妻之恨’一语,从何说起,少主言重了!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梦琳永远是我心中至爱。
但属下知道,爱一个人,未必便是与她长相厮守,能在背后默观端详,看到她平安喜乐,这就够了。
少主务请好好对待小姐,她表面倔犟,内心却比谁都更渴需关怀。
因她是个孤寂得太久的女孩子,需要一人设身处地的理解她,体贴她……”
江冽尘道:“我说了不要她,那就绝不会碰她,娶她无非是个形式,再以此为凭,谋得高位。
你想跟她寻欢,我不但在教主尊前装聋作哑,更会尽所能帮你们暗度陈仓,你看可好?”
暗夜殒怒道:“你怎能讲此不负责任之言?梦琳是独立的人,不是一件推来让去的礼物,这样展现的兄弟情谊,我不稀罕!”
几句话发泄过后,忙躬身赔礼:“属下是个直肠子,心里有话直说,冲撞了少主,罪甚。”
顿了片刻,正色道:“希望您方才所说均为戏言,属下祝少主与小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我即刻启程出发,寻找断魂泪,乞愿在大礼之日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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