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诗双瞧他这副样子,就好像受到了惊吓的人是他一样。
默了一默,她小声喊他的名字“常胜”
他依旧背对着她,“我只是你睡得太冷了,怕你冻死,不得已才兽化让你用我的毛取暖。
你别多想。”
这男人,惯会嘴硬心软,明明是关心她关心得手足无措的,这会儿还非得摆臭脸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
“我知道啊。”
岳诗双站起身走到他身旁蹲下“你觉得我会多想到哪去”
常胜转过身,见到她一张小脸贴得很近,嘴角还挂着明媚的笑容,一时间心脏砰砰直跳。
他蹙了蹙眉头,作出一副嫌弃又不耐烦的表情,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谁知道你那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岳诗双捂着嘴轻笑出声,也跟着他往旁边挪了过去。
她抓着他腰间的兽皮以很小的幅度摇来摇去,撒娇一般说道“带我去小河边吧,口渴。”
常胜顿时又僵直了脊背“去去去,现在就去。”
他站起身子,她也拉着他的兽皮跟着站起来。
他回头了她拽着他的小手,气鼓鼓地埋怨“口渴就口渴,你老拽着我衣服做什么”
不仅拽着,还故意用那种甜腻腻的声音跟他说话听在耳朵里,就像是有人用软软的羽毛在他心尖上挠似的,痒,又无可纾解。
岳诗双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道“你走得太快了,我怕你一窜就没影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晓之以理后,她又动之以情,伸手轻轻勾住他的小手指“不让拽衣服,那牵着手可以吗”
指尖一阵轻痒,常胜忽然觉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要被面前这个病秧子雌性给击败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丛林里,常胜的手指还被她牵在掌心。
为了迁就她,他走得非常慢。
但神奇的是,这几年来他每天都要飞速经过的地方,缓步慢行其中,风景竟别有一番滋味儿。
行了一会儿,眼尖的他发现了食物。
他抬起头指了指前方“你,那有几个酸梨。
我摘了给你吃。”
两人走到酸梨树下,他伸出没有被她牵着的左手去摘那梨子。
但梨子梗长得很牢固,他拽了几下,树枝就是宁折不弯地不肯把梨子施舍给他们。
常胜本可以双手去摘,可不知怎的,被她牵了的右手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他不想动,更不想把手指头从她手心儿里抽出来。
他左手用力一拽,树枝咔嚓一声终于被折断,倏地弹了回去,瞬间引得林子里不少飞鸟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他有些尴尬地回头瞧瞧她,把酸梨放在身上蹭蹭干净递给她“你尝尝,好吃的话我再摘两个。”
岳诗双确实是有些饿了。
她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小口虽然这种小小的黄色果子名字叫酸梨,其实一点也不酸,果肉更不像梨子那般粗糙,反而十分细腻。
她不住地点头“很甜很好吃,一点都不酸。”
她很快吃完了手里的果子,他便体贴地将下一个递过来。
她咬了一口,竟比之前那个还要甜。
她将这颗果子转了转,用没咬过的一面面朝他,递还过去“你尝尝,这个可甜了。”
常胜不以为然地偏过头“小雌性才喜欢酸甜的东西。
我们狼族的男人只吃肉,有肉吃才能有劲儿去打猎。
哪有吃果子的道理”
她眯起眼睛,伸长了小手把果子递到他唇边“吃果子跟吃肉又不冲突,来,张嘴”
他不情愿地接过那果子,在她咬过的地方小小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