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繁垂头想了想,“其实我一开始没认出他来,只是想着救人要紧,我就带他去了藏机甲的地下洞穴。”
“然后就是金属风暴,我们在下面待了三天,”
沈之繁喉咙微微动了动,神色有些微妙,嘴角却轻轻带笑,“好在金属风暴大家一直都有防备的,下面的食物和水源都很充足,就是药品太少。”
沈之繁虽然住了口。
很多东西他不好意思告诉沈之柔。
比如说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依然觉得这是他人生中过得最高兴的三天,那个时候他还无忧无虑,满怀抱负,对这个世界还怀揣着最美好的期待和祝福。
而他又这么恰巧,竟然能遇到言朔。
他实在是喜欢他太久了,而对方又实在是离他太遥远了,遥远懂啊不敢置信和语无伦次,以至于认出他的第一个念头甚至觉得梦该醒了。
可是不是梦。
对方受着重伤,他只敢坐在旁边看着他,借着潋滟又朦胧的烛光,对方皱着眉头,重重地喘着气,喘息声回荡在小而幽闭的房间里,让沈之繁心头一颤。
他很心疼,脑海里浑浑噩噩,想着会不会是自己认错了。
这个星际太大了,总有人是类似的。
但是他又笃定是他。
即使他只是凭借着一张照片而已,他还是深切地觉得,没有人比他更能了解他了……一种微妙的直觉。
对方很快又清醒了一段时间,他微微张开眼睛,极英俊的脸庞被烛光照得发亮。
“你……是你救了我吗?”
沈之繁有点手足无措地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对方轻笑了一声,嘟囔了一句:“是就是,哪有什么应该。”
“好、好的。”
沈之繁一紧张就捋不直舌头。
“……你叫什么名字?”
他忽然道。
“沈之繁,就是枝繁叶茂的繁,但是之是‘之乎者也’的之,唔不过我爸说取名字的时候就是希望我能让我们家枝繁叶茂一点的意思。”
“但是他信那种算命的,您知道吗,就是五行八卦什么的,说我命中不能带木啊叶的,所以给改了。”
沈之繁低下头,自己将自己的名字念出来总是有一种迷之羞耻感,更何况是在自己仰慕了这么多年的人面前,乱七八糟地给自己介绍了一堆,又觉得自己废话太多。
“不好意思我废话又有点多,那个……我、我能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他又笑了笑,不过他看上去太疲倦了,还是闭上了眼睛。
“言朔。”
他嘴巴张大,结结巴巴道:“真……真的是您吗,您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这次倒是对方顿了三秒,依然难受得半眯着的眼睛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认识我吗?”
“认识啊!”
沈之繁重重地点了点头,又觉得有些羞涩地叹了口气,“您……很有名气的。”
对方又顿了顿,轻声道:“我没什么名气的,我可能就要死了吧,也倒是顺了他们的意了。”
沈之繁有点吃惊:“不……不会的,您那么厉害啊。”
然而对方忽然没东京了,沈之繁抬头一看才发现对方已经又昏迷了过去。
沉睡意味着身体疲倦到一定的程度,需要修复。
沈之繁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上衣脱了,简单地给他绑一下伤口。
这是言朔啊,是男神啊……是这么这么遥不可及的梦想啊。
就算我现在是在做梦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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