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车厢内三个人,两女一男,各怀心事,不言不语。
蓝鹤抱着剑看着外面,浓眉微蹙在一起。
杜薇低垂着眸子,手指摆弄着衣角,心里乱得很。
螺坐在马车里,水汪汪的大眼睛骨碌碌一会儿看看杜媺,一会儿瞅瞅蓝鹤,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蓝鹤的身上。
蓝鹤感觉到了螺的视线,便偏过头来看着她,“怎么?”
“我……”
,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蓝公子,螺想起来了,我很的时候,是见过你的。”
听了这话,蓝鹤也不禁好奇,他感兴趣地挑挑眉。
“哦?来听听。”
螺盈盈一笑,单侧腮边凹出一个大大的酒窝,好似陷入了回忆郑
“那时姐不满十岁,我也才五六岁,刚记事儿而已,就听着前厅蓝家的朋友过来了,老爷夫人都很高兴,姐也被嬷嬷欢欢喜喜地带了过去,后院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我就追着院里的猫狗玩,不成想一脚踏空就掉进老爷藏酒的地窖里面了。”
杜媺听着螺的讲述,却脑袋里却毫无印象,就像听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故事一般,倒是那蓝鹤好似也想起来了什么,眼睛逐渐明亮起来地听螺继续下去。
“那个地窖很少打开,老爷命人挖得很深,平时上上下下都要用梯子的。
那蓝家人过来,老爷打发厮从地窖拿好酒上去,偏偏那个粗心的厮,拿了酒撤了梯子,却忘了将地窖重新盖好。”
“我掉在地窖里面,摔伤了腿,动弹不得,又哭又喊也没人听到,大家都忙着在前厅叙旧,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有个的丫头片子不见了踪影。”
螺到这儿,给蓝鹤一个大大甜甜的笑容。
“后来,还是蓝公子,那时候也才十多岁而已,不知道怎么发现的我,跳进地窖把我呆了上去,那个时候我早都吓坏了,嗓子都哭哑了。”
蓝鹤好像也被那时候的回忆勾起了兴致,脸色罕见地轻松柔和不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那时候我也是个不懂事的少年,难免有些顽劣,觉得大人们觥筹交错互相寒暄好没意思,就溜进杜家后院玩,起初也是觉得那猫儿狗儿有趣,后来就听见你在地窖里哭。”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杜媺也跟着扯了扯嘴角,可她的内心里却有了一丝丝的落寞,明明这段回忆里也该有她的一份,可她偏偏一点都想不起来,和訾晨辉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不上美好却还有些零星碎片,在杜家的记忆是真的半点都无。
“蓝大哥,我在訾家昏迷时,好像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杜媺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对蓝鹤讲一讲。
蓝鹤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哦?你想到了什么?”
杜媺皱眉,艰难回忆着,“都是一些碎片,像訾晨辉对我举止轻佻,半夜监视我,他和青家的那个子放蛇咬我……”
蓝鹤皱了皱眉还没言语,螺马上就纠正杜媺。
“姐!
真相不是这样的,你的这些……不是这么回事啊!”
“哈?”
杜媺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个丫头,“那你是怎么回事,我的脑袋还能骗我不成?”
螺歪歪头,思索片刻,突然狡黠一笑,“我只能告诉你,訾公子青公子都是好人,是不会害姐你的,至于其他的,还是等姐恢复记忆了自己去了解比较好,嘿嘿。”
杜媺掐了掐螺的脸,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你这个丫头到底是真跟我好还是早变心了,我怎么感觉你胳膊肘往外拐啊!”
螺则一边捂着脸,一边偷眼看蓝鹤,还调皮地吐吐舌头。
这蓝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继续抱着剑看窗外。
哎呀,蓝公子和訾公子都是好人,如果他们没有都同时喜欢上姐就好了,现在这个样子,也只好顺其自然,一边随着时间去考察这两位公子,一边让姐听从自己的心意去选择啦……
螺在心里暗暗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