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外头橘红色的夕阳洋洋洒洒落下来,遍地金辉。
树叶尚绿,走在外头长长的大道上,郁郁葱葱一片,还有些望不到头的孤寂。
徐志拉开了车门,虞沉从车上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平整的柏油路上。
“阿沉,别同你爸爸赌气,他若是知道你今天回来,指不定要高兴多少天。”
虞沉微扯嘴角:“徐叔叔又在开玩笑,我闹出那么大的麻烦,他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儿子。”
“这就是你的不对,”
徐志语气里尽是不赞同:“如果他真的气狠了,又怎么会把事情压下去,还帮你办转学?你知道那家孩子……虽说与虞家不能比,到底家里有长辈从政,这件事一点都不好处理。”
他眉间已经透露出些许不耐烦来:“徐叔叔,你用不着当他的说客。”
徐志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闭了嘴。
这父子俩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清楚的,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太太和明小姐。
虞晔好古风,作风也古派,名下的房产没多少,常住的只有市郊这一座古宅。
家里头老太爷辈儿传下来的,到了他手中重新修葺了一遍。
虞沉在这座宅子里住了十七年,时至今日却一步都不愿踏进这里。
几周没有回家,回来也没有提前打招呼,虞家从上到下没人知道唯一的小少爷回来。
自顾做自己的事。
推门进去的时候周嫂怀里正抱着一个哭个不停的孩子哄,虞沉站在一旁盯着看了许久没吭声,徐志准备开口叫人,又想和虞沉说些什么,被他一抬手挡了回去。
绕过回廊,里头的布艺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黑长直不打卷,白色的修身连衣裙。
旁边还立着几个佣人。
虞沉突然就很想笑,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这一发声不打紧,把屋里的几个人吓了一大跳。
周嫂抱着孩子愣在一旁,呐呐的喊他:“阿沉回来啦……”
想凑近一些,又低头看一眼自己臂中的孩子,顿住了脚步。
虞沉不理会,慢腾腾的朝沙发走过去,声音冷冷淡淡:“谁许她坐在这儿的?”
几个佣人如梦初醒般纷纷喊了他的名字。
那女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立马站了起来,局促的堪比罚站。
年纪轻轻的面容上满是难堪,似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一转眼见到他身后的徐志,暗含热切的眼神像见了救星。
徐志别过头去装作没看到,轻咳了一声,推他的肩膀:“你爸爸应该在书房,先上去打声招呼吧。”
虞沉身姿不变,声音拔高了一倍:“我问是谁允许这个女人坐在这儿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也没人出来答话。
那女人一听,眼眶立时就红了一圈,小声说:“我不坐就是了,与她们没关——”
“你给我闭嘴。”
虞沉打断她的话,颔首,眼神冷漠倨傲,不难看出对眼前人深深的厌恶:“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她眼眶更红了,悄悄的别过脸擦了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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