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苏樾携一岁的公主出逃,一走就是十一年,杳无音讯。
盛元帝知道谢氏害死了苏樾,他想过出兵灭了谢氏,可那时的他不能这么做。
他又等了八年,时至今日才向谢氏下手。
谢衍对容北书说,盛元帝会见好就收。
这一点,谢衍猜错了。
一个月前,从正式出招的那一刻起,盛元帝就从未想过停下。
除非谢氏灭族,大鄿的世家失势,以及,袁氏和乌氏的军权尽收掌心。
这三项缺哪一个,盛元帝都不会叫停。
容北书这把刀也许会被换掉,可计划,绝不会停止。
这一切的一切,私怨裹挟着大局,铲除世家垄断势力夹杂着复仇的目的,盛元帝早已分不清自己是更想报仇,还是更想做这千古一帝。
二者方向一致,那便无需分清。
不过从始至终,盛元帝心中的储君人选,从未变过。
他从未考虑过墨玖安成为太子这一选项,所以也无从忌惮墨玖安。
除了辟鸾阁之外,墨玖安的一切行径都在盛元帝的视线之内,包括她派去北凉和南骊的暗探,包括她最近私自接触守城军的将领,包括她在朝中的势力。
盛元帝知晓一切,却刻意地,没有深究墨玖安真正的意图。
然而就在今日,太子把装睡的盛元帝彻底叫醒,戳破了这多年的窗户纸。
墨粼心中有怨,他把这些年的桩桩件件,盛元帝对墨玖安无底线的偏袒和纵容尽数道出了口,好长一段时间,压根儿没给盛元帝张嘴的机会。
而盛元帝一动不动地望着对面那个满目泪光,满心怨恨的太子,面上只余怔愣。
殿内还有老太监德栩和禁军统领蒙挚,他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惊恐之中,想赶紧出去,可又不敢贸然动弹,唯恐引起皇帝和太子的注意。
所以他们又默契地收敛视线,尽量放轻呼吸,充当一个没有耳朵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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