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位鲁夫人,只有她看出了什么苗头,坚决要登船,别人还以为,她是报仇心切,就让她上来了。
平原王徐福,率人在岸边送我们出征,并送给了我们他唯一的一只罗盘。
我们都忙于起航,连个挥手的人都没有。
两艘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战船,威风凛凛地出发了。
身后平原王的关隘越来越远,他还携两位夫人在关上眺望我们。
我们劈波斩浪,很快就到了无名岛海域。
断船残楫还在海面上漂浮着,有两三条小渔船无人驾驶,船上的人都躺在血泊里,血水顺着船帮淌到了海里,而一小拨独木舟还在那里耀武扬威。
我认识,它们就是神户人。
我们都看到了,他们是怎样对待我们的渔民的,有四个青年的男子被他们杀死在小船上,肢体与躯干分离,零乱地扔得哪儿都是,一个女人,裸着身子躺在舱里,已经咽气多时,胸口的一个伤口里流出的血已经凝固,像一条紫红色的虫子从那里爬出来。
与其说是他们的杀戮,不如说是他们旁若无人的态度激怒了我们,我们在他们可见之地,便开始冲刺,人们都加紧了摇桨的频率,其他人则抓紧了手中的武器,不错眼珠地注视着他们,近了,更近了,双方很快胶着在了一起。
田王指挥着动力仓的人,不停地踏动飞轮,那四支巨大的龟足稳健地划动,在海面上搅起翻滚的水花,最近的独木舟纷纷被龟足拨翻,上面的人滚身落水,举着刀枪棍棒对着龟甲乱扎乱砍。
龟船也不理会,就在独木舟群中左冲右突,坚硬的龟甲是最好的防护,敌人的独木舟遇之则翻于海中。
孟将军挥刀跳下龟船,跃到独木舟上,施展出浑身的本事,敌虏纷纷被砍落水中。
徐林紧跟在他的身边,从侧面保护自己的丈夫,与他并肩战斗。
苏将军的木船速度奇快,像一支利箭一下子冲进敌群,一队削刀手在甲板的外围严阵以待,对试图爬上甲板的敌军军士一顿砍削,让他们近前不得,削刀手的后面,保护着一队弓箭手,对着远处的敌军箭如雨下。
姬达和徐洁则站在龟甲正中,两个人引弓发箭,箭无虚发。
很快,敌人就有些坚持不住,但是,从无名岛的两侧树丛后,又冲出两队独木舟!
原来这些,只不过是他们的诱饵。
人数足足有原来的四倍之多,看来这次战斗,是他们精心安排好的,专门等我们到来。
海面上喊杀震天,骤然有新生力量投入战斗,局势一度对我们十分的不利。
苏将军在他的船上一声呼哨,木船众桨起动,很快地冲出敌群,在海面上迂回疾驶,与敌人的距离很快拉开,船尾拽出长长的浪花,像一条皮鞭,总是忽远忽近,狠狠地抽打在敌船队的边缘,苏将军的独木船驶过之处,一些独木舟倒扣在水中,被压在水中的敌军士手忙脚乱,从水中探出头来。
我和田王留在龟船上边,我们现在都在龟甲顶上,田王的武器早就给了我,他把腰间一掌宽的皮带拽了下来,照准试图爬上龟船的敌军猛抽,一个敌军士兵的半边脸被皮带掀开,滚身落水。
田王大骂,“畜生,去死吧!”
我们采取的是一动一静的战术,龟船甲厚,刀箭奈何不得,于是就在敌群中做一个引敌的堡垒,而苏将军和徐苓的快船,则在外围快速闪击,我们的船虽然少,却成功地运用了内外夹攻的战术,使敌人顾头顾不了尾,腹背受敌。
在我们的两艘船中间的敌群里,孟将军两口子是最过瘾的。
那个徐林身为大姐,手段十分狠辣,她和孟将军两个人,在敌人的独木船上来回跳跃,让人抓不住行踪,所过之处一片鬼哭狼嚎!
一些船仓里的士兵想出来助战,他们早就按捺不住了,却被田王大声制止,田王只是不停地抡起手中的皮带,在龟甲顶上来回奔跑,护定了他那半边的防线。
这边有我护定,我们只要守好了龟船就行,并不须要奋力冲击。
坚持一刻,胜利的天平就向我们倾斜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