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怀一听只觉心中别扭,急急嚷道:“如此,我更不能带她去,就让她留在家里,让姓林的找不到。”
李夫人叹道:“唉!
傻儿子,你把她留在这里又能留几时?以后林翰轩回家终归是要寻来的,到时你怎么办?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强留她在此又有什么用,不如去此跟林翰轩正面较量,难道我的儿子还能让一个乡下的武夫给比下去了?”
李仁怀闻言心中傲气一升,到真想和林翰轩一较高下,但想到槿儿可能会就此离开,心中只是不舍:“我不管,反正我不让他们见面。
以后他要是来寻,我总有办法不让他寻到!”
李夫人听他说话如此无赖,不觉又好气又好笑,正想着怎样说服他。
却听李升泰喝道:“胡说!
你若这样做,与那强抢木槿的催恶少有何区别?为父为你取名仁怀,无非是望你有仁德博爱之心、济世救人胸怀。
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做人光明磊落,面对自己所爱之人,就当光明正大的去争取,不管对手有多强也决不退让。
即便日后她选择的不是你,也不能失了大好男儿的磊落之态,这样方能对得起自己心,才能觉得此生此情无憾!”
说罢看向妻子,见妻子也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柔软,两人目中尽是温情。
李仁怀听得父亲所言,激起心中豪情,点头应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受教了。
孩儿这便去准备准备,明日带槿儿一同进京。”
李升泰微一沉吟,嘱咐道:“此去也不知是否平顺,你将往生丸也带上一粒,或能有用。”
次日一早,李仁怀便带上木槿和药童四喜往大苍国都城平昌而去。
木槿因不用在药堂抛头露面,便回复了女装,只是每日仍用药膏敷面。
为了行走方便,两人便以兄妹相称。
三人日夜兼程赶往京城,一路无事,第四日方到达平昌。
京城虽是繁华,三人却无心逗留,向路人问明道路,便直奔定安侯府而去。
到了定安侯府,李仁怀递上名贴。
想必门房早已收到指令,立即着人前去通报,一边领了李仁怀向府内而去。
这侯府建的极是气派,三人在门子带领下左弯右拐,行了好一会儿,便听得一阵嘈杂之声,为首的妇人一叠声地道:“神医来了,神医来了,候爷有救了,快快有请!”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身着蓝底金色团花居家缎袍,容色憔悴,在仆妇的搀扶之下,迎了出来。
李仁怀见那妇人眉眼间与李夫人有三分相似,便知是当今圣上的妹子、骠骑将军定安侯苏子策的夫人、自己姨母青阳公主。
当即快走两步,上前拜倒:“草民见过公主殿下。”
苏夫人昨日便收到姐姐回信,知道李仁怀深得父亲真传,此次入京只求解毒、不欲多事,让自己代他隐瞒身份。
此时见李仁怀礼数周全、神色疏离,知道此处人多口杂,不便相认。
当下扶起李仁怀,见他与姊夫极为相似,但眼睛、双唇却有姊姊的影子,想到姊姊为了姊夫抛却公主之尊,与他隐迹江湖,这二十多年不知境况如何,不由百感交集,愣在当场。
这时跟在苏夫人身后一个十六七岁、身着淡绿锦裙的美貌少女,挑着眉上下打量了李仁怀一眼,拉了拉苏夫人的衣袖,急道:“娘,快请大夫去看爹爹呀!”
苏夫人回过神来,忙拭泪道:“对对!
大夫请随本公主去看看候爷吧!”
亲自领着李仁怀来到苏子策卧房。
李仁怀进得房中即闻得一股浓烈的药味,但见四周门窗紧闭、床帐低垂,床边站有两个五十余岁身着太医服的人,看服色应是太医令,想必当今圣上非常重视苏子策,太医院不敢轻慢,两位太医令一并前来,此时两位太医令正压低了声音商量着。
李仁怀闻到房内药味,问道:“大人们可是用的蟾肝、穿心连、防风、红藤等药给侯爷解毒?”
边说边撩开床幔,但见苏子策双颊微陷、面色青黑、除了鼻中尚有丝丝出气,几与死人无异,不由眉头紧锁,当即坐下为其诊治。
两位太医见他年纪轻轻、身着布衣,只凭房中残留药味便将用药猜得十之八九,微感纳闷,不知此人究竟是医术高明,还是装神弄鬼,一时并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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