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那节目不就是搞对象的节目么!”
薛女士比谁都入戏,冷着声音跟儿子说,“小迟这孩子好,我喜欢,你可把握住了,要是把人家气跑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迟陆文低头偷笑,小声说:“不是的阿姨,我们那就是节目。”
“啊?你说什么?”
薛女士没听清。
“没有没有,”
迟陆文嘿嘿一笑,“我说我会好好照顾他。”
“什么照顾他!
让他照顾你!
比你大那么多呢,怎么能让你照顾他呢!”
窦展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段时间他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自己的情况,对迟陆文的好感与日俱增,但他妈这样让俩人太尴尬了,根本不知道怎么接招。
“好了好了,我们得去安检了。”
窦展把他妈拉过来又抱了一下,“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在这边好好的,注意身体,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
“走吧你,我这儿什么都挺好的。”
薛女士退回老公身边,依依不舍地看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机场人头攒动、喧哗浮躁,薛女士看着他们俩回头跟自己挥手,实在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儿行千里母担忧,哪怕知道孩子不愁吃穿,但一想到他在那么远的地方工作得那么辛苦,就觉得难受。
安检的人不算多,窦展跟迟陆文很快就进去了。
人没影了,薛女士却还站在那里。
她老公搂着她,捏了捏她的肩膀。
每一次告别都让人惆怅,刚送走他们,就开始想着何时再见面。
返程总是没有来时那么多新鲜感和期待,迟陆文还沉浸在刚刚恋恋不舍的氛围里。
他想起以前他爸在家读佛经,说到过“舍得”
与“舍不得”
,这是人类都无法摒弃的两种情感,有舍有得,有得有舍,他们为了前途和事业,必须舍弃跟最重要的人相处的时间,哪怕他们多么舍不得,却不得不在命运的推动下做出选择,并且选择舍得。
人都活得很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空姐来发飞机餐,迟陆文有些没胃口,只要了杯水。
“怎么了?不舒服?”
窦展有些担心他,从他们过安检开始,迟陆文脸色就不好,这让他不得不想起来时的经历,生怕对方再生病。
“没有,”
迟陆文握着水杯说,“刚才看阿姨哭了,我就挺难受的。”
迟陆文难受,窦展又何尝不是,他比谁都想留下来多陪陪她。
“等忙完,再有假期,你要是愿意,我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