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郭胜、夏恽从北宫的密道里爬出来时,月明星稀,已是二更时分。
刘辩和刘协已被他们打晕,扛在肩上。
经过了今天的巨变、打斗、奔跑,三人体力已消耗殆尽,坐在路旁喘息休息。
回望远处,皇宫里已是四处火起,那些太监们想必都已被屠戮了吧?那些宫女想必都已被掳走了吧?
张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最终会是这个结局。
按他的设想,将何进的头颅抛出去后,就算袁绍等不服,却也不敢攻进宫来。
他们再胁迫何太后,另立刘协为帝,以常侍身份执掌朝政,那时,天下还有谁敢与自己争锋?
“这帮乱兵,真是胆大包天!”
张让恨恨地说道。
“是啊,皇宫……算是毁了。”
郭胜叹道,毕竟在宫内生活了十几年,对宫内的一草一木都有些感情。
夏恽问道:“大人,如今京城里兵荒马乱的,不宜久留,我们下面该去何处?”
张让想了一会,哂笑道:“我们如今身无分文,却有这两个大宝贝。”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刘辩和刘协二人,沉吟道:“河南尹崔毅一向与我等交好,我等且去寻他。
只要过了黄河渡口,就安全了。
到了河南,凭借崔毅的人马,我们以皇帝的名义来发布命令,哼哼,我们还会东山再起的。”
休息片刻之后,张让等人拖着疲惫的脚步,悄悄往黄河渡口小平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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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西北,重渡沟。
月色下,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自远处踏着轰鸣声而来,似远古的魅影,行到此处,慢慢地减缓了速度。
马上的将士均是风尘仆仆,疲惫不堪。
中军,董卓端坐在马上,虽然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连续急行军,身体已呈疲态,但他的一双豹目却仍精神奕奕,进入洛阳的渴望令他的精神百倍亢奋。
“此地为何处?”
董卓问道。
李儒一旁答道:“秉主公,此地名为重渡沟,过了这条河,离洛阳只有五十里了。”
“哦哈哈。”
董卓开心大笑,好像洛阳城已敞开怀抱欢迎他一样。
“报!”
一骑如飞,来到董卓面前。
“何事?”
董卓沉声问道。
“不知何人将前方河上木桥烧毁,河水湍急,现无法渡河。”
董卓眉毛一竖,喝道:“那还不快快搭建浮桥?”
“这……”
那斥候面带犹豫。
徐荣在一旁秉道:“主公,我军自安邑开拔已经连续急行军一日一夜,将士疲惫,虽是一人双马,马也不堪再用。
今夜干脆在此宿营,明日午前定可到京城。”
李儒也劝道:“主公,徐将军之言有理。
况且木桥已毁,京城情况不明,不如待到明早再出发更为合适。”
董卓见自己的心腹爱将都这么说,便顺水推舟说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