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过了几秒才抬起头看她,一脸茫然:“不、不知道……”
吴妮妮:“……”
看样子神智是有的,只是跟清醒的时候肯定不太一样就是了。
电梯停下,两人出了居民楼,韩闻逸果然就在不远处等着。
吴妮妮没再往外送,问钱钱:“你自己过去?”
钱钱点点头,乖巧拖着行李箱走了。
吴妮妮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半是欢喜半是愁。
摇摇头,叹口气,转身回去了。
韩闻逸见钱钱出来,没有迎过去,还是站在原地。
他默默观察钱钱的脚步。
动作比平时慢点,路走得虽然不是很直,但脚步还是扎实的。
他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写过一篇跟醉酒相关的论文,为此观察了不少酒鬼,已经练成了根据别人走路脚步的稳健程度来判断醉酒程度的本事。
钱钱上楼之前,大概有五六分醉。
现在这样,约莫还有四五分醉意。
等明天她清醒以后,后悔大抵会有,断片是绝不可能——除非她妄图装傻!
他不由又想起刚才的情形。
他跟钱钱表白,钱钱起先是呆滞了数秒,然后就把头埋进他怀里不动了。
他以为钱钱是在害羞,便没有催,谁知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胸口似乎有些湿。
钱钱哭了。
她先是无声地流眼泪,渐渐的,她开始放肆地大哭!
韩闻逸当时被吓到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不停轻抚钱钱的后背。
他问钱钱:“是不是我有什么做得让你不开心的地方,你一直没有告诉我?”
钱钱一边用他的衣服擦鼻涕一边摇头。
摇头归摇头,嘴上却说:“讨厌你!”
韩闻逸很无奈:“你真的讨厌我吗?”
钱钱低着头认真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不讨厌。
喜欢。”
韩闻逸心脏猛地快了一拍,还没来得及高兴,钱钱忽然又换上一副凶巴巴的表情,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什么叫利益共同体?谁要跟你当利益共同体!
你是不是找借口不想上交工资卡?你说!”
韩闻逸:“……”
钱钱这胡话八成是平日里跟着老妈耳濡目染的。
韩闻逸不由在内心为可怜的钱教授默哀一秒。
一秒不能再多了,因为他已经开始为自己未来的家庭地位而担忧了,自顾不暇,无力他顾。
韩闻逸说:“交交交,都给你!”
钱钱的怒气立刻烟消云散,重新羞涩起来,把脸埋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