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长公主府的请帖没几天,辽东也来了信,说是王藩台一行人将于月底抵京。
周琦馥接到了父亲的家书,一连兴奋了好几日。
虽是只字未提王瀚,风重华却看出她对王瀚的向往之情。
毕竟是将要共渡一生之人,周琦馥想要了解王瀚这也是应当的。
虽说两年前用借口逃避了与王瀚的亲事,可是周府与王藩台的关系反而更加亲密了。
将两家小儿女的亲事重提到台面。
周克去山东布政司送别王藩台时就已经将周琦馥的八字与王瀚交换过,现在所差的也不过是让一双儿女们见面。
而且,鲁氏也已经从湖北动身,正在来京城的路上。
扑蝶会两日前又下了一场雨,春雨伴着微风夜来,雾雨中庭院渐绿,芍药明媚,蔷薇妖娆。
风重华面前摆了一盘残棋,左手与右手下得正欢。
自她准备回百花井巷,唐夫子就不再合适教她。
去年腊月时,风重华备了一份厚厚的年礼送给了唐夫子。
唐夫子的回礼就是几份棋谱与琴谱。
正午时,这场春雨就勿勿而停。
院中草木欣欣,叶间滚动着晶莹的露珠。
阳光在刚被雨洗过的碧瓦间浮动,映着空中的彩虹,满袖生蓝色素面褙子,里面穿了件白绫对襟袄,下身着了条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
看起来姿态庄重,却并出无奇之处。
众人不免低语交谈了起来。
难道文府与长公主的情谊这般好?
周太太却是心知肚明,反手挽住童舒的手,笑吟:“劳长公主挂念,实在是诚惶诚恐。”
又唤身后的琦馥和重华上前,分别与童舒见礼。
童舒便笑着回了礼,眼睛多在风重华身上打转。
风重华低垂了眉眼,因她刚刚出了孝期,身上衣饰并无出奇之处,尽是素面素绸,就连头上的首饰也是珍珠和银饰。
亭亭如玉,灿如春华,灼如夏花。
童舒暗自点头,捏了捏周太太之手:“太太好有福气,你这一个侄女一个外甥女,一个娴静如花,一个清艳脱俗。
真是好生令人羡慕!”
童舒从辰初就开始站在府外迎接,来了这么多人没一个得了她赞赏。
听到她不吝词汇夸赞文府的两位姑娘,众人的目光就都往这里聚来。
似是觉得诸人的目光还不够火热似的,童舒再度笑着出了声:“我看太太家的这两位珠玉着实喜欢,就不知她们今年多大?”
周太太的唇角微微向上弯:“好教尚官得知,她们一个刚过金钗,一个恰至豆蔻。
这两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还未定,着实叫人着恼。
我弟妹生怕琦馥在京中出什么丑,已连写好几封让她回湖北了。
只有重华这孩子……”
周太太指了指风重华,微有哽咽,“以后还要尚官指点一二。”
童舒便知道周琦馥的亲事已订,只等回湖北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