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靖喂她喝过水,听她声音沙哑,嘴唇偏白,还是心疼:“我应该要提醒你,当时你去乌干达也发了烧。”
“……我体质有这么虚弱吗?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男人俯身过来,又亲吻她的耳朵:“那时候因为你去过难民营,我还担心是不是疟疾,或者什么传染病……”
“哦?那时候我们不是还没在一起吗?你就这么担心啦。”
见她还有心思打趣,秦方靖稍稍放心,起身去给她再倒一杯水。
奚温伶坐在病床上,看着他俊挺的背影,说:“老公,其实我刚才做梦,好像梦见了以前的一点事,心里有点难受。”
“嗯?想起什么了?”
“你给我希望,又不给我机会,我都怀疑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厢情愿。”
与过去一模一样的话,令秦方靖顿时觉得心脏抽痛。
那是他们从乌干达回来之后,明明两人的感情已到临界点,他却迟迟没有表白。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这种感觉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嗯,是我们从乌干达回来时候的事。”
奚温伶明白了,这就是他所说的“痛苦的回忆”
之一吧。
“那看来我这场病也没有白挨,说不定会恢复记忆。”
秦方靖轻轻摩挲他的脸颊:“不管能不能恢复,我只要你健康就好。”
她精神好的时候,媚眼如丝地勾着人,没想到这样病恹恹的,更添几分楚楚动人,可怜可爱。
奚温伶:“所以那时……我确实给了你一个最后通牒?”
“是,而我就像是拿到了一辈子最难的一次人生选择。”
温伶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说着梦中的回忆:“我也想过要忘记你,想要不喜欢你,可却做不到,我心里有那么多快乐想要和你分享,想要你……”
随着一点点地袒露心事,她忍不住眼底发热。
那时候的奚温伶,全然没了平日的霸道和开朗,在他的面前头一次抽泣和呜咽。
他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晶莹地挂在脸颊上,让人心底的痛楚怎样都无法阻挡。
就像眼前的女孩,秦方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傻瓜,怎么哭了,那些事都是过去的了。”
“大概就是一时感触。”
“温伶,你知道吗?我留下过你的一条围巾,是你从乌干达回来之后,落在我车上的。
那条围巾上面有你的味道,也是我能闻到气味。”
秦方靖慢慢地说着,望住她湿湿的眼睛。
直到有一个瞬间。
他发现慢慢地,上面的味道变淡了,逐渐消失了。
那就像预示着,她渐渐地从他的生活中剥离之后,他再也不会有爱一个人的可能。
分明是成功人士,分明是通透克己的性子,却在感情面前,像一位无助的少年。
奚温伶不能够感同身受,却可以想象,他明明对感情这样茫然无措,那该经过多少挣扎,又是如何决定给她相守一生的爱情。
躁动似山洪暴动,再也无法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