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原地,她深深盯着他的脸,一笔一划认真的描绘在心里,自此以后,他们就再无瓜葛,永生都可能无缘见面。
“还不走?”
陆宴初控制不住情绪的出言讥讽,“难道想站在这里直到被人发觉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咬唇倒退数步,最后看他一眼,豆苗儿转身,小跑着离开木屋……
脚步声远去,世界重归寂静。
凌乱的床榻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以及他们欢爱的痕迹。
陆宴初坐在床侧,窗未开,光线昏暗地笼罩在他脸上,犹如没有生命力的雕塑。
走到竹林,豆苗儿放慢脚步,难受地回家。
昨夜喝多了酒,许多事情倒是回忆不起细节,但却没想到会这么疼。
坐在浴桶,豆苗儿用水清洗身子,她脖颈以下有许多瘀痕,看着特别可怖。
按照道徵大师的说法,邪术已破除,她应该高兴,可此时此刻,她却复杂得很,谈上不高兴,谈不上解脱,脑子像被堵住,一直堵到了心底……
生活平静的过,一日复一日,足足六天,她再没突然晕厥,也不曾感到精神虚弱。
苦难大概是真的都过去了……
傍晚,豆苗儿推门走到院子,检查是否还有什么东西没收拾好,视线逡巡一周,目光蓦地落定在栅栏门处。
有团黑影在动!
豆苗儿吓了一跳,细瞧,才发觉是一个人,陆宴初?
豆苗儿怔住,迟疑了会儿,她拾步上前。
打开栅栏门的瞬间,男人沉重的身体顷刻扑倒在她身上,与此同时,一股浓郁酒气迎面而来!
第23章
搀他进屋,一路颠簸,数次险些跌倒,豆苗儿累得几乎喘不上气。
橘光朦胧,柔和的照亮了小小屋子。
将陆宴初扶到椅子上坐下,豆苗儿静静打量他,他双眸紧阖,面颊略微酡红,薄唇抿成一条线,似是难受至极。
风吹动火苗,摇摇晃晃的似将被熄灭!
豆苗儿收回落在陆宴初身上的视线,转身拴好屋门。
生火烧热水,再煮上一碗醒酒汤。
拧干浸水的毛巾,豆苗儿替他擦脸。
他浑身酒味呛鼻,从额头到脸颊,她小心翼翼擦拭,只是手移到下颔时,指腹不小心触及到了他温热的唇。
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豆苗儿猛地退后两步,一瞬间,那夜的荒唐纷纷涌入脑海……
是了,他们的关系早就变了味!
“对不起,都怪我!”
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陆宴初,豆苗儿怔怔定在原地,眼眶通红。
赴京在即,他却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为什么?
缓缓蹲下身子,豆苗儿抓住他垂落的右手,负罪感像是一座山,沉沉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