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儿不好意思与他对视,默默望着他肩后红木桌上的烛台,烛火徐徐燃烧,偶尔随窗户罅隙吹来的风轻轻摇曳。
不知不觉,他的唇向她靠来,轻轻含住了她唇,辗转厮磨,循循深入。
披风蓦地坠落在地,满室旖旎。
陆宴初箍紧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去床榻。
浅黄色纱幔被掀开,晃动宝蓝色流苏缠绵起伏。
豆苗儿有些头昏地躺在柔软的棉被上,任他亲吻与索取。
气息越发紊乱,陆宴初理智如云雾般散去,他等这一刻好像太久了,以至于虔诚与冲动根本无法并存。
微颤的手扯开她染了温度的衣襟,外面隐约传来一声软糯的“娘”
。
幻听吧?或是错觉?
陆宴初晃去嘈杂,胸膛贴在她心口,埋首吻她酡红的脸颊。
小小的脚步渐近,一声一声,试探地唤着“娘”
。
豆苗儿蓦地睁开眼,眸中混沌散去,倏然变得清明,她不知打哪儿生出的力气,一把推开陆宴初,急道:“是福宝。”
陆宴初一愣,慌忙将她褪到腰间的衣裳扯上来穿好。
“小少爷,夫人就寝了,您明早再来好不好?”
是来香在尽职尽责的哄劝。
陆宴初暗暗叫好,伸手将地上他的衣裳给迅速捡起来,豆苗儿则满脸尴尬地用手梳理打结的长发,顺手给慌了手脚的陆宴初系腰带。
“来香姐姐,你看见我爹进来了么?”
“婢子一直在外间守着少爷呢,不知首辅大人有没有过来。
不过以往大人不是不留宿绿韶院吗?”
小人儿老成地叹气,愁道:“哎,来香姐姐你不懂啊,今时不同往日,我爹他的心思变得比天上乌云都快呢!”
来香笑出声来,两人脚步越发靠近。
豆苗儿哭笑不得,手上酸软没劲儿,未能帮上陆宴初忙,而且他这衣裳实在是不方便穿戴了些。
眼见福宝要进来了,没辙,他这般不雅,怎能让福宝瞧见,学坏了可怎么办?
豆苗儿一时着急,抱起棉被就往他身上裹。
于是,来香一手捧着烛台,一手牵着福宝拨开纱帘看到的画面就是——
夫人坐在床畔,衣衫整洁,及腰发丝如瀑,温婉而柔和,只是面颊红润了些。
而首辅大人裹着被褥,如个肥粽子,面色发黑。
哪怕隔着厚厚的被褥,也感受得到他周身低沉的气息。
来香暗道不好,恨不得顷刻双目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