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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他被下人们狼狈架走,惹得素来严谨的官员都笑出了声。
府内热闹喜庆,府外也围了些看热闹的人。
护卫维持秩序,却不好将百姓们给全赶走,只能瞪着眼睛保持警惕,怕大喜的日子有人闹事。
远处成堆站着的人群中,一个干瘦的老头拼命昂高脖颈,透过缝隙往大门口瞧。
此人正是陈老三。
他定定盯着首辅府邸,暗暗感叹。
说来都是缘分,不仅赵家的,连带陆宴初以及他老子陆文晟,大家都同一个小地方出来,小小竹安县,竟多了这么多造化。
可惜老乡见老乡,生不出惺惺相惜来。
低眉扫了眼腕上佩戴的木念珠,陈老三知道里头定有天生福运之人。
天子脚下,福厚的人其实不少。
这几年,赵静书夺了赵寄书和别家千金不少气运。
毕竟以她身份,当初要进太子府不容易,包括后来太子膝下没有子嗣,甚至小承郡王是如何保住的,都有猫腻。
欲望没有止境,她始终无法满足。
而他为了银两,也一次又一次替她做嫁衣,去将别人的造化与机运转移到她身上。
本来他胆子没那么大,一度害怕闹出人命波及自身,可六年前赵寄书那边突然断了讯息,这不合常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赵静书贪得无厌,直接耗光赵寄书福运精气,使之送命。
他那会儿慌乱心悸,害怕赵静书遭到反噬,担忧自己被她牵连。
不过日子一长,赵静书并没有太大异样,渐渐地,在这件事上,他们二人放宽了心,越发肆无忌惮……
皱巴巴的脸拧成一团,陈老三不解地直直盯着挂满红绸的首辅府邸。
既然赵寄书没死,那她当初是如何挣开邪术束缚的?
他懂如何施术,却不懂如何解除,难道她背后也有高人指点?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要紧,陈老三面色蓦地严肃,赵静书不是还想要福运来抑制她身上的反噬吗?
最后一次,干完这票,他就不干了,赵静书不知死活,他知。
太阳西斜,一些名门家眷陆续告辞。
马车一辆辆从首辅府邸门前离去。
陈老三猫在暗处角落,想从这些人里面找个千金小姐交差。
反正他只管找人,邪术需生辰八字、几根发丝、鲜血才能施展,这些都是赵静书的任务。
时间一点点逝去,没遇到特别合适的人。
陈老三蹲坐在灌木丛,饿的前胸贴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