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只有在三年大比中名列前茅,才能继续科考,其他人还是回家多读些书,再等个三年重新来过吧。
而童试、院试、岁试、科试等仅仅只是科举最基本的考试,只有乡试、会试、殿试,才是科举选士的正途。
苏锦楼对于每年的岁试都没把握了,更何况要在三年大比的科试中杀出重围?乡试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遥不可及,让他想都不敢去想。
他也想找一个良师,总这么偷师也不是个办法,若碰上听不懂的或者做题时有疑问的,都没法当面询问,问题越积越多,量变引起质变,最后还是提升不了自身的学识。
也就是目前他的基础太差,无论听到什么知识都算是一种进益,等时间长了这种进步就会减小,直至最后一点用处也没有。
去了府学,他当然也可以偷师,但不同的夫子教学方法与对书本的理解都不相同,他又如何辨别哪个说的是真理哪个说的是谬论?进学不是一锅乱炖,学在于精不在于多,他若是杂七杂八的东学一点西学一点,最终肯定一事无成。
所以为自己寻得一位良师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可他一没让别人折服的才学,二没有深厚的背景,想找一位良师指导,谈何容易。
他也想过用金钱砸开良师的大门,可就他那么些家底子,吃吃喝喝也就罢了,真用钱砸,把家底子掏空了都不够,另外,真正的名师是不会被金钱所折服的,像曾显之流钻进钱眼里的夫子又怎配称为良师,更甚至,若是碰上性格耿直的夫子,人家还觉得你拿金钱这等俗物上门是在侮辱他,当场斥责动戒尺的都有。
知己难求,良师难寻,苏锦楼也愁啊……
陶真斟酌再三,主动邀请,“苏兄,此次我们二人一同获得功名,明年又一起去府学进学,可谓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不如这一次回到棠柳镇后,你同我一起去见见我的老师,如何?”
苏锦楼惊诧的看向陶真,“陶贤弟这是?”
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有心让他拜入薛夫子门下?
薛夫子是举人,他的学识自然没人质疑,人品贵重,名声显赫,若是能拜入他的门下自然百利而无一害,只是,自己这个秀才水分太多,人家薛夫子能看上他吗?
陶真是一心想与苏锦楼成为师兄弟的,无论人品还是本事,苏锦楼无一不合他的胃口,“恕我冒昧,苏兄如不嫌弃,就让我为你引荐,如何?”
苏锦楼先是垂眸思索,后又直直的看着陶真的眼睛,真心实意向对方作揖相谢,“那就有劳贤弟了。”
不管最后成与不成,陶真的这份心他愧领了。
第55章苏家喜事
“酯儿,又在门口等你爹回来啊?”
蒋氏手里拎着一个篮子,刚走到苏家门口就看到六岁的苏环正蹲坐在门口眼巴巴的瞅着村口的位置。
自打三郎出门赶考,这孩子天天都要来这么一出,明明以前三郎出远门的时候酯儿也不像现在这般望眼欲穿,难不成是孩子长大了,知道想念爹爹了?
“蒋奶奶,”
苏环仰起小脸,脸蛋红扑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的人心都化了,“爹爹明明说过最迟十月底就能回来,现在已经过了十月,爹爹还没回家,爹爹是不是真被山贼给抢走了?”
苏环说着说着大眼睛里就溢满了水色,下一瞬间,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不一会儿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哎哟,”
蒋氏连忙放下篮子将苏环搂进怀里,“我的小乖乖唉,你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才没有及时回来,再说,这才刚过了十月底,延迟一两天是很正常的,你别乱想啊。”
“这是怎么了?”
刘氏从里屋疾步走来,见蒋氏揽着自家小孙孙,酯儿不停的流眼泪,心里有些弄不清状况,“这又唱的哪一出?”
蒋氏笑道,“还不是酯儿担心他爹被山贼撸了去回不来家,在这儿吓得掉眼泪呢。”
“嗨!”
刘氏一听山贼二字心里就迁怒当家的,“还不是我家那口子瞎折腾,成天闲的无聊就去村口听刘大哥说故事,还把酯儿带过去一起听,自从酯儿听到一个书生被山贼抢回去做压寨夫君的故事后,成天担惊受怕,生怕三郎也遭此劫难,特别是这么长时间三郎还没有回来,酯儿担心的夜里都做了噩梦,等我家那口子回来,我肯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他。”
蒋氏一听还有这种因由,不由得笑出声来,又看了看苏环皱巴巴的小脸,安慰道,“酯儿,做梦都是反的,你梦见爹爹被山贼抢去,这就说明你爹爹现在很安全,说不定过两天就到家了。”
这孩子也是可怜,从小没了娘,刘嫂子以前因为严氏有些不待见酯儿,也就三郎那次落水后才对酯儿关怀备至,对于酯儿来说,想必三郎才是最重要的吧,毕竟那可是亲爹。
苏环似是信了这话,连忙擦了擦眼泪,这个时候他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过年后他就七岁了,小小的孩童已然有了羞耻心和自尊心,一想到刚才在熟悉的蒋奶奶面前痛哭流涕,心里颇为尴尬。
“蒋奶奶,周礼在家吗?我想去找他玩。”
蒋氏摸了摸苏环的头顶,“在家呐,刚才还说要找你一起去掏鸟窝,被他爹听见后正在家里挨训呢,你现在去找他,他肯定开心。”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玩。”
苏环同蒋氏与刘氏打过招呼后连忙奔向周礼家去拯救水深火热的小伙伴去了。
“唉!”
刘氏见苏环跑远,不由轻叹一声,脸上也不见先前的轻松,“其实不止酯儿担心,我也担心三郎,若是往日,三郎最多九月下旬就会回来,可这一次,实在耽搁太久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