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方才他还有些理智,那么这会儿理智都已经见了鬼。
自己的妹妹对他心心念念这么久,找到他却被推倒在地,若不是怕苏瑾寒伤心,他真想打死庄靖铖算了。
“你也认识我?”
庄靖铖挑眉问道。
这话问得苏恒和苏瑾寒都是一愣。
“庄靖铖,你……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苏瑾寒小心翼翼的开口,眼中又是祈求,又是紧张,死死的盯着庄靖铖的眼睛,想看出些什么不同来。
然而,庄靖铖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你。
你是谁?”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问了。
眼中没有半点的弄虚作假,完全是一片陌生。
苏瑾寒承受不住的晃了晃身子,若不是苏恒扶着她,她几乎都要栽倒在地了。
傻傻的看着庄靖铖,苏瑾寒回不过神来。
她找了他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却被遗忘了,是这样吗?庄靖铖,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这时,一旁另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淡淡的开口了,“二位远道而来,到屋里坐着谈吧。
秋落,烧些开水,泡壶茶上来。”
“哎,好。”
白秋落应了一声,担忧的看了一眼苏瑾寒还在渗血的手,转身朝着厨房而去。
没过一会儿,苏恒和苏瑾寒兄妹,庄靖铖,白秋落,还有坐在轮椅上的另一名男子,邵南初一起坐在了他的房间里。
邵南初和庄靖铖各自端着一杯茶在喝,而苏瑾寒和苏恒却看着庄靖铖,沉默不语。
一旁的白秋落在这个时候打破了沉默:“这位姐姐,你的手受伤了,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包扎一下可好?”
苏瑾寒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刚刚庄靖铖那一推用尽了力道,她跌坐在地上的时候,用手撑着地板,手心被地上粗粝的沙子和小石头给磨破了,有些深的伤口上,还嵌着沙子。
直到这个时候,苏瑾寒才感觉道火辣辣的疼痛在掌心爆炸开来。
她抬头看向庄靖铖,却发现他依旧神色平静的喝着茶,没有半点关注和心疼的意思,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心口一抽,跟着便是细细的密密麻麻渗透开来的痛楚,疼得她心脏都要爆裂开来了。
一旁的苏恒见状,倒是心疼的蹙眉,伸手抓着苏瑾寒的手,脸色很是难看的剜了庄靖铖一眼。
“有劳白姑娘了。”
苏恒对着白秋落道。
白秋落对着他落落大方的一笑,道:“不麻烦,很快的。
就是清洗伤口的时候要忍着点疼。”
“稍微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拿干净的热水。”
白秋落说。
本以为还要等一会儿,结果白秋落几乎刚刚出门就又进来了,手上端着干净的水盆,里头盛放着温水,随后再出门一次,却拿了一个药箱进门。
显然她早就有所准备。
苏恒顿时对这个细心又热心善良的姑娘心生感激。
“姐姐,我给你清理伤口,你忍着些。”
白秋落说着,执起苏瑾寒的手,用干净的纱布替苏瑾寒清洗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