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话之时,眉头一直微蹙,这是头痛的自然反应。
加之我已经知道姑娘是在河边洗衣服等我受的寒生的病,根据观察到的情况判定姑娘恶寒身热,头痛无汗,在结合脉象舌象,便可以肯定是外感风寒证了。”
“是吗?那你又如何知道她胸脘痞闷呢?”
“很简单。”
左少阳指了指床头边的那矮桌上的大半碗稀粥,“这应该是姑娘早上准备吃的早餐吧?”
黄芹道:“是啊,早起我给她做的,她只吃了两口就说吃不下了。”
“这就对了,外感风寒不一定必然影响饮食的,一般是体内气郁湿滞,才会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
舌苔薄白而不腻,就是气郁的最好证明。
所以,我才断定姑娘是外感风寒,气郁不舒证。”
“呵呵,”
黄芹乐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他看病还是真有两下子的。
既然你把我们小妹的病都说对了,那你说说,小妹这病该怎么治?”
“既然知道病证,下方就容易了。
风寒在表,自然要用解表的药,同时又有气郁不舒,那就要理气宽中了。
有一味药叫紫苏叶,既能发表散寒,又能理气宽中,一举两得,正好可用于姑娘的病。”
“就用这一味药?”
“自然不是,要配伍别的药了,一个国家光有皇帝是不行的,得有文臣辅佐治理,得有将军冲锋陷阵,还得有百姓耕织供养,那才是一个国家嘛。
治病也是这样,一般来说,君臣佐使,各种药都是要有的。
这紫苏叶只是君药,相当于国家的皇帝。”
“君臣佐使?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那当然,用药如用兵啊,这臣药,就用香附,香附不仅自己可以行气开郁,还可以帮助紫苏叶调畅气机,就像一个国家的大臣一样,辅佐君王治理国家,同时,臣药香附也可以借苏叶的升散,上行外达祛邪。
你们看,这像不像一个国家君王与朝廷重臣的关系?”
“那佐药和使药呢?”
“胸脘痞闷主要原因是气郁,但也与湿滞有关,所以,还要配伍理气燥湿的药,陈皮这味药最适合担当此任。
可以帮助君药和臣药行气滞舒畅气机,自己还能化湿浊行津液。
另外,再配伍一味药甘草。
能健脾和中,与香附、陈皮相配,行气而不致耗气,还能调和药性,身兼二职,算是佐药兼使药双重身份吧。
另外,姑娘有点咳嗽,再加点桔梗帮助化痰止咳……”
“行了行了,说得好不如做得好,我们可不管你用的什么君药臣药,能治好小妹的病就行!”
“是你自己要问的嘛。”
左少阳环顾四周,道:“我是开个方子给你自己抓药呢,还是我给你们抓药?”
“当然是你给小妹抓药了,连这点殷勤都不会献,当真是个木头,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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