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老伯听了我说的切片的道理,在卖药的时候跟买家这么一说,人家知道了,不就在心里暗自赞叹贵行懂药理,推而广之,对贵行炮制的药不就更有信心了吗?至于我们贵芝堂的药材,老伯有所不知,我们贵芝堂的所有药材,都不是我们自己炮制的,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而且,说句实话,我会的这些法子,我爹都不知道,是我从一个老铃医那里学来的。”
“老铃医?”
“是啊,是这样的,有一年,也是过年了,我见到一个老铃医,快饿昏了,就送了他两个黑面馍馍……”
左少阳便把先前告诉左贵老爹的那个关于从老铃医那看了一本医书的故事又说了一遍,当然这一次更是添油加醋,增加了真实性。
祝药柜听罢,感叹道:“哎呀老弟,这哪是什么走江湖的老铃医啊,分明是药神与你有缘,化成老铃医来把仙方传授给你的,只可惜你没有把那方书抄录下来,要不然,当世神医一定是你的了!
唉,可惜可叹啊。”
左少阳故意讪讪道:“不会吧,那老铃医会是神仙?”
“我也就这么推测来着,我就说嘛,你的医术绝对不是你爹所传,你爹可没这本是。”
“我的医术是我爹所传,当然,也有一些是从那老铃医的医书上学的,那医书上还有一些药材炮制的法子。”
“这样啊?那你怎么不按照上面的方子给你们贵芝堂炮制药材呢?如能如此,你们贵芝堂何至于连房租都交不起?”
这个问题是整个谎话的关键,左少阳早已经想好了,苦笑道:“我爹是个倔脾气,他非不相信我说的事,不相信我能炮制好药材,说家里就这么点药材留着治病用的,不准我糟践。”
“嗯,你爹的确是个倔脾气,当真是捧着金饭碗要饭,早让你做主炮制药材,你们家不说发家致富吧,怎么着也比现在强,至少吃饱穿暖是不成问题的。
唉,所谓‘货卖与识家’,不识货,就算珍宝摆在面前也不知道啊。
不过没关系,老夫我也算个识家,就看你的货值不值钱,值多少钱了。”
“老伯说的没错。
这白芍切片的法子,老伯有兴趣买吗?”
“既然都说到了,自然要买。”
祝药柜的把那袋钱扯开口子,倒出一小锭银子来,转头冲着门外叫道:“桑老汉,桑老汉!”
茶肆掌柜桑老爹哈着腰跑了进来:“祝老汉,有事?”
听对话,两人关系颇为熟络,都叫着外号。
“喏,把这一两银子给我换成铜钱。
再拿把剪刀来。”
“好的,稍等!”
桑老爹拿着银子出去,不一会,提了两大串铜钱进来,绕着放在竹桌上。
一共一千文,用线穿起来的,分成十吊。
又把剪刀放在桌上。
祝药柜瞧了一眼左少阳,拿着剪刀咔嚓一下,剪下一吊钱,放在左少阳面前:“一吊,买你这法子,如何?”
白芍切片的厚薄,这法子是保不住秘的,将来用药用到自己炮制的白芍,人家一看便知道,如果不是家里穷得交不起房租,左少阳本来也不打算用这个来卖钱,直接告诉他也无妨。
左少阳道:“出钱多少全听老伯您的,我不还价,当然,要是太低了,我也不卖这法子。
呵呵,老伯先听我说了法子和原因,觉得不冤,我再收这钱。”
“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