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罗敷立时从床上跳起来,“你还真开!”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抢过那个盒子,打眼一看,却发现封的好好的。
不由顿了几瞬,重新趴回到被子里去,一声不吭,脸却红透了。
曾高笑吟吟道:“哪位公子能让你看得上眼?也让我认识认识。”
罗敷趴着不说话。
“要这房间是方公子布置的,别怪我想歪啊。”
罗敷烦不胜烦地道:“看不上眼。”
曾高坐到了床边,“看不上眼方公子,还是别人?”
火盆暖融融的,她静了半晌,闷闷地说:“他们都不是好人。”
曾高憋着一肚子笑,“看来还真上心了,说说罢,才一个多月不见,石头都会喜欢人了,到底是何方神圣,还不现出原形?”
罗敷还是不说话。
曾高凑近了端详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含着几丝愁绪,像叶子落入池塘荡漾起的涟漪,又轻又柔,看得人心软。
罗敷的手指摩挲着盒子上的锁扣,这里头是个什么玩意?别是个把她卖了也抵不起价的。
她倏然坐起来,心里像爬了千万只蚂蚁,忍不住就想打开看看。
曾高却按住了她,“你想好啊,现在市面上有一种锁叩,连着的插销在盒子里,外面一拨就开了,但再也合不上。
你要还给人家还得新装个盒子,不是扫人家脸面?”
罗敷看了又看,“敢情是舒医师送过你啊,太沉不住气了。”
曾高一窒,磨牙道:“我好心提醒你,你瞎说什么!”
“看来你是原样送回去了。”
她用指甲抵在锁扣上,轻轻一拨,盒子立刻自己弹开了。
罗敷坐在床上,夕阳的余晖透过小窗子洒在她的手心里,铺了层瑰丽的金色。
暗红的小盒子内露出洁白的丝绸,光滑的绸面上安安静静躺了支簪子,簪头轻盈的绿在夕阳的微光中闪闪发亮。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簪子,似欢喜似抱怨地低喃了一句:“太没诚意了。”
“若说没诚意吧,人家拿着你戴了十几年的东西送给你,干的绝不是漂亮事儿;若说有诚意吧,这珠子虽然我都能一眼认出来是从你钏子上取下来的,但雕的实在是太精致了些,肯定花了不少功夫。”
曾高往后一靠,“给我瞧瞧,方府也做首饰生意,我从小过目的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
罗敷拎着东西在她眼皮下晃了晃,曾高被晃的眼晕,皱眉道:“你不给我我怎么看。”
说了就要抓她的手。
罗敷得了宝贝似的往后一缩,“我的!
你别动别动别动!”
曾高扶额无语道:“小丫头,你刚才还说看不上眼那谁谁,口气变得倒快!
不带你这么玩儿啊。”
罗敷哼了一声,乖乖地捧着簪子给她打量,竖起耳朵听行家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