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驻堂神甫被这声呐喊一惊的时候,伦格已经继续大声的质问:“那么为什么要质疑这个恩赐?!
为什么要否认这恩赐带来的圣迹?!
如果质疑和否认,这才是欺骗,是对主的不尊和亵du!”
“狡辩,无耻狂妄的狡辩!”
驻堂神甫刚刚张嘴发出不甘的低叫,就立刻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伦格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本厚厚的《圣经》。
伦格把《圣经》捧到胸前,看着眼前的神甫,轻声用只有两个人才听的到的声音说:“神甫,难道你要说上帝的神圣无法传播到人间吗?如果那样,圣子如何与主同圣呢?难道,你也反对罗马主教的圣父与子共圣的宣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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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
神甫立刻发出一声象要摆脱绞索般的嘶叫,他用和他身份完全不符的敏捷猛的向后一蹦,象是要逃离一团火焰般的退了两步“我是说……上帝的神圣意志又怎么是我们能领会的,愿主赐予的荣光在照拂圣枪的时刻也照拂我们每个人。”
说到这里,他立刻向旁边的人点点头,好像还要争取其他人同意似的。
然后才稍微一咳嗽,抬起瘦骨嶙峋的右手,放在已经低下头的伦格头上:“辩驳神圣的教义令我们每个人都能倾听到上帝的声音。
你的虔诚也在辩驳中得到了证明,”
说到这的时候,驻堂神甫似乎感觉到从四面投射过来的愤怒和鄙视的目光,可他干脆如在领悟上帝启示般盯着自己那只枯瘦的手“侍从,愿上帝的荣光与你同在,愿你守护圣枪之路永远……‘光明’。”
听着驻堂神甫那最后的一句“光明“,伦格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微笑。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前世在家乡总听老人说过的一句话:“扯大旗做虎皮。”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可能要一直充当一个让他以前想都没想到过“神棍”
的角色了。
“唯主所愿。”
伦格坚定的回答,这个时候必须让所有人感觉他的“虔诚”
,即使这个虔诚是如此的脆弱可笑。
“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
托尔梅看着站在主厅中间自己的侍从,念着他的名字,然后转身对伯爵府夫人笑着说:“亲爱的施蒂芬娜,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是在和一个有远大前途的年轻人在一起吗?”
听到这话的伯爵夫人专注的看着不远处正接受驻堂神甫祝福的伦格,过了一会儿微微点着头,开口说了一句:“如你所说的,这的确是个有远大前途的年轻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转过头,看了看站在始终站在最靠后面的阿赛琳。
这个时候女海盗的脸上正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兴奋,那样子倒如同是因为看到了一出好戏高兴不已。
施蒂芬娜夫人心头升起一阵莫名的不快,从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态度放肆的侍女,甚至认为托尔梅带着这么个女人实在是有点伤风败俗。
至于现在,她觉得自己更不喜欢她了,因为这个年轻漂亮的异教女人,显然对伦格有着不小的影响,而这恰恰是伯爵夫人不希望看到的。
“今天可真是听到了难得的学识,”
马西蒙德走过来向着伯爵夫人举起酒杯“请原谅我之前的冒昧夫人,不过我想您一定理解我这么急于了解一切的心情。”
他晃动着杯子里的大麦酒,轻描淡写的把自己刚才的咄咄逼人推了个一干二净“当我们听到圣枪和它的守护者出现的时候,多少人激动的哭了呀,可我们又怕那是谣言,毕竟在异教徒横行的地方谣言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才急切的希望能见到这位得到上帝启迪的人。
不论是谁只要他得到了上帝的启示,他的行为就是神圣的。”
马西蒙德用唯一的那只眼睛斜龇的看了看已经走向一角的伦格,然后回头向走过来的托尔梅羡慕的摇着头叹息着:“骑士,我真嫉妒你有这样一个侍从,我想他一定从你那么学到不少东西,说不定很快就能成为你的助手了吧。”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拥有为我决斗作证的权力了。”
托尔梅满脸笑容的把一大杯大麦酒喝了个精光“我教给他地上战斗的技巧,还有骑马作战的本事。
那孩子现在不论是使用手斧还是短剑都很有一套了,我对他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