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
“哼,沈苓你听好了,我祁婉并非贪生怕死之徒,若你想要伤害小师妹的话,那便先踏过我的尸体吧!”
说着,她提剑便要向沈苓刺去,而沈苓也略有些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并默默在自己的周身蓄起了魔气。
就在这大战一触即之际,一直闭着双眼没有说话的云真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并淡声朝着祁婉说道:“不用护我,你护好你自己就行,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出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牺牲。”
此言一出,祁婉的眼里顿时便涌上了一层不可置信的情绪,她握了握拳,颤抖着嘴唇说道:“小师妹,是不是沈苓那家伙用魔气控制了你的心智?你且等等,等我杀了沈苓这魔头,就能帮你解除他的控制了……”
“够了。”
云真垂了垂眼眸,神情略有些疲倦地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不会为你豁出性命,那么按理来说,你也不该为我豁出性命,况且你为什么会觉得——沈苓有伤害到我的本事呢?”
这话倒不是她自大,而是沈苓真的没有能伤她的本事,便是给他个一百次机会,他也没法伤她分毫。
现如今两股不同的记忆正在云真的识海中进行碰撞,一会儿是属于天道的记忆,一会儿是属于凡人云真的记忆,明明两段都是她自己的记忆,可两者之间却并不融洽。
也许是因为身为天道的她曾经被凡人猎杀过,以至于她的天道记忆本能地抗拒着她的凡人记忆,两段记忆反复碰撞拉扯,迟迟无法完成融合,不免叫云真感到有些头疼。
本来就够头疼的了,偏偏祁婉和沈苓的争吵声还要来扰乱她的识海,她不愿委屈自己承受思绪被扰乱的折磨,自然就只能开口阻止他们两个之间的针锋相对了。
然而她的一番话,却叫那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人都误会了她的意思。
沈苓误以为她是想保下祁婉的性命,遂轻哼一声,收起了自己周身的魔气,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而祁婉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心里盛满了愧疚,因为她误以为云真一定是看到了她腿上的伤口,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一番话语看似冰冷淡薄,实则是劝她先去养精蓄锐,莫要与沈苓硬碰硬……明明小师妹自己都已经置身于险境之中了,却还要反过来护住她这个做师姐的,她怎能不为此而感到愧疚呢?
祁婉咬了咬唇,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可看着云真异常苍白的脸色,又想到自己腿上还在汩汩流着血的伤口,她只好在心笼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并从自己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了一瓶金疮药,默默地处理起了自己腿上的伤口。
小师妹待她至诚,她自然也不能为了一时逞强而辜负了小师妹的心意,还是先养精蓄锐着吧。
祁婉才刚来到心笼里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打量这里的情况,于是等她动作熟练地处理好了自己腿上的伤口后,便开始打量起了心笼里的情况。
这是一个黑色的空间,四面八方都是黑不溜秋的,照理来说,处于这片空间里的人应该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可奇怪的是,她居然能够看清这片空间里每一个人的模样和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沈苓在睡觉、小师妹在打坐调息、一个不认识的红衣裳少年坐在小师妹身旁,也跟沈苓一样正在睡觉。
算上她,这个心笼里应该是有四个人。
等等。
那边的角落里好像还有两道人影?
那是——
祁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玉师兄和殷师兄?!
祁婉清晰地看到,在那个角落里,玉停舟和殷南玄正在睡觉。
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有点小远的距离,透着一股不太熟的氛围,并且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盖着一床桃粉色的被子,看起来睡得倒是很香甜。
祁婉快要气疯了。
如果他们两个都在的话,为什么能放任沈苓坐在小师妹的身旁啊?而且他们看起来好像还睡得非常香甜非常心安理得?!
他们两个家伙,真的,真的是……
连半点做师兄的责任感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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