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说说,怎么回事?”
老夫人扶额,显然有些疲累,闹腾了一天,心烦不已。
“祖母,您一定要给姚儿主持公道啊,今日上午二姐姐身边的丫鬟玥珊假借我母亲的名义来找我,我并没有多想,就跟着走了,不料被人从背后打昏了,醒来以后就······”
说到此处,凤倾姚再也说不下去,便嘤嘤哭了起来。
倾城知道,凤倾姚说的的确是真的,可有没有人信就不一定了。
老夫人点头,犀利的双眼狠狠的锁住那个狼狈被捆的男子,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侯府?”
那男子忙磕了个头,飞快的回答:“回老夫人,小生只是这一届的举子,名叫周明,并州人士,因着一次与贵府的四小姐偶遇,一见钟情,互生情愫,今日是老夫人寿辰,小人随宾客进府来约见四小姐,没想到一时把持不住,做下了错事,还望老夫人赎罪!”
说完他不顾赵氏和凤倾姚惊讶的眼神,未等她们反应过来,再一次开口,:“千错万错都是小生的错,是小生玷污了四小姐的清誉,使得侯府的声誉毁于一旦,老夫人可以随意处置小生,哪怕杀了小生,小生也绝无怨言,只求老夫人饶过四小姐。”
说道最后,更是情到深处,两眼微红,连连磕头。
凤倾城心中大赞,真是厉害,这个男子不简单啊,刚才赵氏的话,她料想此人肯定已经被赵氏收买想要攀诬自己,可就凭方才哥哥的动作,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这般快分析出利弊,重新做一次选择,果然有点头脑,只可惜这点聪明没用到正途之上,恐怕机关算尽,只会自掘坟墓。
凤倾姚已经被周明的说法惊呆了,一时间愣愣的,回不过神来,她本来也不是多么聪明的人,今日一连串的打击,已经够让她吃不消的了,幸得母亲只让自己实话实说即刻,否则,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而周明此刻这样说,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赵氏第一个跳起来,也不顾自己的伤痛,对着周明一阵拳打脚踢,:“你这个无赖,混蛋,你怎么敢这样说,你是什么身份,怎么配的上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
她这样的反应在老夫人看来在正常不过,赵氏一直都捧高踩低的势利眼,巴不得两个女儿都嫁到高门中去,怎么能中意一个小小的举子,所以心中更加相信了周明的说辞。
而主要当事人凤倾姚一副呆愣的模样,也不知道反驳,更加让人确信无疑。
凤倾颜心中气结,暗骂凤倾姚不争气,更加害怕赵氏失去理智再讲与周明私下的交易脱口而出,反而更加的不妙。
“将他们拉开!”
老夫人烦躁的摆摆手,冷冷的望着犹如疯妇一般的赵氏,哪里有半点侯府夫人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
凤訾浩不等钱嬷嬷动手,先一步将二人拉开,抚着赵氏,压低声线,:“母亲,你冷静点,如今四妹已经保不住了,你难道想将二房也赔进去吗?”
赵氏愣怔,回头看着一脸正色的儿子,心中大痛,却无法发泄,深深的无力感袭来,让她觉得喉头一紧,一股甜腥冲上来,“噗”
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凤訾浩大惊,忙拖住赵氏摇摇欲坠的身子,狂呼,:“娘,你怎么了?”
凤倾颜也起身跑了过来,和凤訾浩一起扶着赵氏。
老夫人此刻再不待见赵氏,也不能不顾她的性命,连忙道:“浩哥儿和大丫头扶你母亲回去,让府医过来瞧瞧。”
二人忙点头去了。
“给周公子松绑吧。”
老夫人无力道。
“祖母,祖母,是他胡说的,姚儿根本不认识他,是有人害姚儿,是二姐姐身边的玥珊,是二姐姐,是她们害我的!”
凤倾姚脑筋终于转过弯儿来了,也顾不上赵氏的死活,扑到老夫人脚边,抱着老夫人的大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夫人被她摇的头痛,却又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她抱大腿。
周明望着凤倾姚,眼中一片深情,动情道:“是,四小姐说的对,是小生胡说的,还请老否认饶过四小姐。”
周明的话看似微凤倾姚开脱,实则让人更加的想入非非。
觉得周明是为了包庇凤倾姚,为她开脱。
周明望着老夫逐渐松动的神色,心中欣喜不已,他出身不好,是并州城外的一个小村庄里,但自小聪明好学,样貌也不俗,后来娶了村长的女儿,才得以到并州的书院读书,在那里更是出类拔萃,被并州城里一个富豪的女儿看中了,当即休了糟糠之妻,与那富豪的千金结成连理,这次赴考也是妻子出的钱。
后来被赵氏选中,并承诺让他娶侯府的二小姐,周明这才不怕死的答应,毕竟,靖远侯的名号,整个天奥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能攀上靖远侯府,那他比得有一个锦绣前程。
所以他一定得抓住这个机会,怎么也得与靖远侯府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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