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灰蒙蒙昏沉沉的色而来的便是一场带来凉意的秋雨,不同色彩的油纸伞在集市上纷纷撑起。
而千岩宗今日也比平时要寂静许多。
然而在绝云峰下的无饶竹林道里,梳着总角发髻的紫发少女正孤身一人坐在竹林冷清的亭子里,抱着双腿双目悲韶望着前方。
她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刚刚大哭过一场。
尽管内心还在隐隐阵痛,但刻晴已经在试着振作起来了。
她渐渐地接受了钟离已经成亲甚至有了家庭这一事实。
但那也只是在勉强自己罢了。
就在这时,一个撑着伞的熟悉身影路过簇,看到亭子里双目无神的刻晴时,她还稍稍吃惊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个意志坚韧,从不向任何不满妥协,也从不抱怨任何经历,做事雷厉风行而且从来不摆无用架子的玉衡星刻晴居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她走了过去,来到刻晴面前。
等到来人走到自己面前时刻晴才发觉有人来了,放在以往一般人根本近不了刻晴的身,只要稍微靠近她一些就会被她察觉。
可现在刻晴连握剑的心思都没有了。
“哎呀,还真是你啊,玉衡姐。”
来人放下手中油纸伞,刻晴得以看清她的容貌。
“是你啊......狐妖。”
来人正是涂山昭歌。
也不管刻晴介不介意,涂山昭歌直接坐在了刻晴的身旁,问道:“你这种表情你心灰意冷都算好的了,你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滩毫无生机的死水啊,玉衡星姐。”
放在平时刻晴会跟她反驳拌嘴,然而现在的刻晴什么都不想,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见刻晴依旧这般不愿理会她,涂山昭歌沉默了一会后道:“嗯......让我猜猜你肯定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而且又不得不接受所以才会露出这般表情。”
看刻晴依旧不为所动,涂山昭歌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继续道:“那让我再猜猜,你修炼遇到了无法突破的瓶颈?不,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依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因为无法突破修为境界而在这里自暴自弃呢?”
“那我再猜猜......唔......莫非是重要的人逝世了吗?”
问这个问题时涂山昭歌看到刻晴的眼神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厌恶。
“看来不对呢......嗯......嗯?莫非是为情所困?!”
此言一出,刻晴的神色微微变化,尽管只是转瞬即逝,但善于察言观色的涂山昭歌还是看出来了。
“果然是为情所困么?的确,像你这样年龄的姑娘现在肯定处于情窦初开中,都修士清心寡欲,可我不觉得这句话就是对的,七情六欲谁能一并摈弃呢?”
“摈弃了七情六欲的,我感觉也就只有上的白云和地上的土地了。”
了一大堆没啥用的后,涂山昭歌见刻晴还是不想一个字。
于是她也不啰嗦了,直接道:“帝君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提及帝君,刻晴的眼神中难得唤回了一部分光彩。
“帝......君。”
是啊,帝君怎么可能想看到这样的自己呢?
刻晴只觉得一阵羞愧,自己居然为情所困到这种地步。
明明这件事情早已尘埃落定了啊,为什么自己还在纠缠着那一缕本不该纠缠的执念并用它来折磨自己呢?
“今日帝君云游归来,正于绝云峰上饮茶品诗,玉衡姐若心中有惑,不妨去与帝君详谈一番,想必定能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不再为情所困了。”
这句话涂山昭歌自己都不信。
跟帝君聊儿女情长能拨云见日茅塞顿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
不过鉴于刻晴此时只愿意跟帝君倾诉了,所以涂山昭歌也没啥好招,这边着,那边已经用分身去通知了钟离。
也不告诉钟离有什么事情,就这样生拉硬拽地把钟离带到了绝云峰还让他以岩王帝君的姿态静候于此。
钟离知道涂山昭歌肯定有事,既然不方便明,那此事估计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