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整个餐厅安静了。
“你听听自己说的话,有一句占理吗?”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怎么如此不明事理。”
秦藩一张俊脸青白交加,咬了咬牙,直直看着自己的父亲。
秦钟天换上公筷给老太太夹菜,眼也没抬:“此事不必再说,听你奶奶的。”
他不是没帮儿子说情,结果被老太太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平日忙于工作,精力都用在公司上,家里的大小事由老太太做主。
她老人家的话就堪比古代皇太后的懿旨,小辈们只有听从的份儿。
就连他,也不敢轻易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爸!
你糊涂了?!”
秦藩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急红了眼。
秦钟天不欲多说,指着空余的椅子:“坐下吃饭,在家里大吼大叫像什么样子。
学学你妹妹,以后谨慎行事别再荒唐,结了婚就收收心。”
全家没一个向着自己,秦藩快气疯了,哪有心情吃饭,一甩手跑了出去。
夜色深深,从觥筹交错的浮华场所离去,外边流转的霓虹灯光和如织车流都显得没那么喧嚣。
黑色迈巴赫的后座,傅寄忱解开束缚了一整晚的西装纽扣,脑袋靠着颈枕睡去,呼吸声略沉、略重,眉心轻蹙起一道折痕,想是身体不大舒服。
坐在前面副驾驶的祝一澜自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有些心疼,想帮他缓解一下,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
今晚见的人着实难缠,还都是傅寄忱父辈的人物,不得不给面子,否则,失去合作机会是小,被人说不识礼数是大。
传回北城那些人耳朵里,傅寄忱免不了被指摘。
祝一澜心思沉重,轻碰了下开车的瞿漠的手臂,给他使了个眼神。
瞿漠有所领会,减缓了车速,将车子开得愈加四平八稳。
祝一澜目光重回后视镜,渐渐地,眼底多了痴恋。
包间里发生的一幕幕流水般从脑中淌过,她帮着傅寄忱挡酒,那些人见她喝得爽快,兴致高涨地玩起花样,摆上“酒塔”
,问她能喝几层。
所谓的“酒塔”
,是由一杯杯酒垒起来的,最底下一层的杯子最多,往上依次减少,形状似一座塔。
傅寄忱由来绅士,无关其他,那是他骨子里自带的。
他冷漠无情,待人接物总是疏离,却从来不会仗着身份肆意践踏折辱他人。
他和他们,完完全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