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贵额间的皱纹更深了。
谁干的?除了他那个二弟,谁还能做得出这样张狂的事。
王桂花检查了一圈,发现所有的煮饭器皿全都被砸碎。
她叹了口气,敲开隔壁石婶子的门,想借个锅煮饭。
石婶子见敲门人是王桂花,顿时明白她来干啥。
她看了眼隔壁乱糟糟的院子,心中暗自叹气,进屋拿了个瓦罐,又拿了几个破了边的碗出来:“这些都给你,不急着还,俺家还有。”
“谢谢大妹子。”
亲人处处刁难,关键时刻却是邻居伸出援手。
王桂花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停道谢。
石婶子心中不忍,她快走两步追上去:“妹子,别怪俺多嘴,你们家想要安宁啊,真得远离你那二叔公,否则”
话还未说完,房间里就传来她男人石丰收的吼声:“乱说什么呢!”
石婶子缩回头,撇撇嘴:“俺哪里乱说了。”
石丰收大步走来,一把把石婶子扯回屋里。
对话声隐隐传来。
“就你话多,村里人哪个敢得罪白老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谁不想活了?”
“白老二就是个混不吝,他家四个儿子,都是壮年,九个孙子,都是十来岁的半大小子,上房揭瓦熊得很。
这种人家,谁敢惹?”
石婶子嘟囔着:“也不知道他家婆娘咋都那么会生,胎胎都是男娃”
他说的是事实,在村里,谁家儿子多,谁家就能在村里横着走,谁家儿子少,谁家就会受欺负,尤其是那些孤儿寡母的人家,母亲若是个软的,早就被生吞活剥干净了,只有狠硬起来,泼辣起来,才能在村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