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很是皎洁。
银色的月光罩在何慕深暗黑的眼上，显得深邃而又明亮的，有些像冬夜里结了冰却要开化的湖面一样。
耳边已经隐约可以听到楚宇阳均匀的呼吸声了。
他的小脑袋正枕着他的一只手臂，但面却是朝着向暖那边的。
“向暖，我知道你还没有睡，有些话我想还是要对你说明一下。”
寂静的夜里，何慕深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冬日寒冷的夜里还是呼出了一抹看的不太清楚的白雾。
借着很是微弱的月光，何慕深还是看到了她瘦弱的肩膀微微颤了下，随即就没有在动了。
何慕深更是确定了，她确实还没有睡。
而且心里一定还在想着下午在酒店的那事吧。
从知道了如今活着的那个不是孟茹妍，而是孟茹倩，她心里就有些失落，而为何会失落，何慕深很清楚。
“向暖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长，你听着就好。”
何慕深的目光转向窗外的月光，好似透过那朦胧的月色，回想了起了很多，很远的事。
那些回忆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主动的忆起了，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勇气去回忆。
毕竟那是他心底最为珍视的美好，而自从茹妍走后，那些回忆一触碰就变成了伤。
…………
“我与茹妍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学校的操场上，那时我正被一群人按在地上，那群人都是为了讨好董培聿这个董氏的太子爷，而处处与找茬的。”
“可能你不知道，我因为一些特别原因，上学毕竟晚，那时是班上个头最高的孩子，所以他们一个个的单挑打不过我，就总是爱一起上的。”
何慕深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些笑意的调侃。
为什么上学晚，被他一句话带过，但是隐在黑暗处的向暖却是明白，可能是他那私生子的原因吧。
可就是因为这样，何慕深才会与比他小三岁的孟茹妍会同校的吧。
“那时茹妍吓唬他们，再不住手就要告诉教导主任，那群人其实才不会怕呢，只不过因为那人是茹妍，她那时就是学校最为瞩目的一朵花，学习好，家世好，长得清纯而又秀丽的……”
向暖眼前好似看到了那个清纯秀丽的女孩，一身白裙的站在夕阳的橘色光圈下，向那个满是狼狈的少年伸出一双洁白的手来。
后来的种种何慕深不用多说，向暖也能想象到。
在那样被众人歧视、鄙夷、欺负的境况下，那个想仙女一样美好而又纯洁的女孩走进了他的心里。
“我曾问过茹妍，那时为何会帮我，你猜她
tang是怎样说的？”
“……”
向暖眼中隐隐泛起一股泪光，所以她不想出声，她知道何慕深会告诉她的。
何慕深脑海里回忆起那日校园里的树林里，阳光透过斑驳的缝隙照在茹妍脸上，她就那样一脸笑意的勾着他脖子，看着他的眼慢慢的说道：“阿深，我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那双眼睛好似根本不会看我，即使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可是我发现那些目光里从来没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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