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姜灼华对桂荣道:“将我妆匣里那两张花笺取来。”
桂荣依言去取,不多时便将那两张花笺拿来,姜灼华示意递给芸娘:“你看看,是不是你家夫君的字迹。”
芸娘狐疑的看看姜灼华,忙伸手接过,急吼吼地打开,目光紧紧黏在了花笺上。
看着看着,芸娘的身子渐渐颤抖起来,她不由颤声自语道:“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勾引他。”
姜灼华闻言蹙眉:“你是蠢还是没脑子?你夫君什么身份?值得京城哪个贵女去勾引?若你丈夫眼里珍惜你的付出,看重你和孩子,即便全天下的女人都上赶着倒贴,他都不会撼动分毫!”
姜灼华恨铁不成钢的斜了芸娘一眼,总能看到女人们争风吃醋,她一直觉得争风吃醋的女人就是拎不清。
若是你爱的这个男人靠谱,他便抵得住诱惑,他若朝三暮四,饶是你杀尽所有女人,仍旧留不住他的心。
难怪前世她怒气冲冲,不分青红皂白地跑来找她兴师问罪,她也是受害者好嘛?后来怕是又被穆连成几句一时受美色迷惑给哄回去的。
芸娘坐在一旁,一遍又一遍的翻着手里的两张花笺,似要从中找出一些造假的痕迹来,可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自家夫君的字迹。
她日日都为他整理书桌,太熟悉了。
自己在家中当牛做马,他却在为别人“消得人憔悴”
,自己在家中苦盼他回来,他却在对别人“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
这叫她,如何不恨?
“呵……”
芸娘唇边漫过一个苦涩的笑意。
姜灼华看看她,道出了来龙去脉:“前不久,我婶母林氏,带了穆连成来我府上。
穆连成自称读书耽误了年岁,尚未婚娶,我婶母则是想让我跟他结亲,我嫌他年纪大拒绝了。
但没想到,前两日我妹妹告诉我有了中意的人,我一问,正是你的夫君。”
姜灼华顿了顿,接着道:“我当时就想,既然是妹妹喜欢的人,我怎么也得帮她查查底细,若是家底清白,成了亲也挺好。
谁知,这一查可不得了,竟查到了你们母子。”
芸娘手里握着花笺,静静地听姜灼华说着,但听姜灼华接着道:“我婶母的意思是,如果成了亲,就让我哥哥帮着穆连成在京城谋个差事。
陈世美,你听说过吧?为了前程,搭上公主成为驸马,抛妻弃子。
穆连成费这般功夫,就是为了官位,若是成亲后你又忽然冒出来,无疑是挡他前程,你说,到那时,他会怎么对待你?”
说罢,姜灼华看向芸娘。
其实,她心里清楚,穆连成最看重的人是儿子,怕是不会抛妻弃子,但是,她就要让芸娘这么认为。
芸娘默了半晌,忽对姜灼华道:“小姐,我想借你净室用一用。”
“去吧。”
姜灼华应下。
芸娘转身快步走进了净室,将门掩好。
不多时,净室里传出哭声,那哭声从初时的啜泣,渐渐转为撕心裂肺的嘶吼,隐隐还可听到捶墙的“咚咚”
声,似要将心口的一腔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桂荣也是刚听小姐说,才知道那穆连成有多可恶,这时她听着芸娘撕心裂肺的哭声,竟也不由抹起了眼眶,屋内诸人皆是心酸忍泪。
唯有姜灼华,目视前方,面色淡漠。
众人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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