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苏妙菱约好再见的这一天,苏妙菱来到姜府,又将姜重锦写下来的内容,原原本本地誊抄在了缝好的册子上。
两个小姑娘都是正古灵精怪的年纪,仅仅抄下来还不算,两个人还有商有量的,给取了个名字,唤作《驭夫计》。
待苏妙菱玩了一日,将此《驭夫计》带回府里后,就又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大姐二姐看,大姐二姐誊抄之后,又给关系好的女眷分享,也就是十几日功夫,《驭夫计》便在各贵女中间,悄无声息的流传开来。
而这些时日,茶馆里、酒楼里、乐坊里,男人们茶余饭后叫苦连连,都在说自家夫人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本《驭夫计》在研究,生怕自己日后不小心中计,成个妻管严。
而姜灼华呢,叶适好久没来,心情好得上天,日日在府里吃喝玩乐,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小妹妹干了什么。
直到这日,秋日湖蟹最是肥美的时候,她请了康定翁主来姜府,办了个小型的螃蟹宴,又找了一众上等婢女,陪着她们一起玩儿行酒令。
玩儿的正高兴,宝如忽然匆匆进来,递来一张拜帖。
姜灼华晕乎乎地接过来,打开一看,登时酒醒大半,险些将那拜帖脱手丢进一大盆红得直冒油的红椒牛腩上。
第49章
姜灼华忙将拜帖递给康定翁主:“小姥姥你看,她居然给我递了拜帖。”
康定翁主放下酒盏,接过姜灼华手中的拜帖,半眯着眼睛一看,不由笑了:“哟,明嘉公主。
这位可是出了名的骄矜,你要怎么应付啊?”
“哎……”
姜灼华叹了口气,身子斜椅,歪在了引枕上,一时愁眉不展:“这要是身份差不多的贵女,我说话不用顾忌什么,直说就直说了,但是这位……怕是难伺候了。”
康定翁主笑笑道:“嗨,怕什么?她不是召你去,而是亲自登门,这就是给你面子。
再说了,这不还有我呢吗?要是惹了她不快,我就去找她聊聊,我好歹也是个翁主,这点儿脸面还是有的,你别担心就是。”
姜灼华闻言一笑,嗞,这可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念及此,她给康定翁主斟了酒,敬了她一杯:“还是希望别出什么幺蛾子吧,咱都能安生。”
康定翁主闻言失笑,举杯共饮而尽。
玩儿闹了一日,康定翁主酒喝多了,当晚便歇在了姜府,第二日一早,知道今日明嘉公主要来,和姜灼华姊妹俩一起用过早饭后,她便早早回了翁主府,省得打照面又是行礼又是应付的。
康定翁主走后,姜灼华命人将府里正厅好生打扫出来,又命人该熏香熏香,该备茶饭备茶饭,就这么准备了一上午,一切妥当后,携了府内众人,在府门后恭候。
约莫等了一刻钟,未时三刻,从街角处蜿蜿蜒蜒拐来一队人。
队伍中间,便是一台八宝琉璃盖轿子,宫廷规制,随行有几位宫廷内宫女打扮的婢女,想来是明嘉公主的陪嫁。
不多时,轿撵在姜府门前停下,姜灼华携家府众人走出去,在轿撵一侧盈盈行礼:“民女姜灼华,拜见明嘉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轿撵倾斜,婢女上前掀起帘子,从里面走下来一位身着曳地铁锈红齐胸襦裙,看起来十八.九岁的贵女。
她腕上是一对鎏金包铜嵌宝白玉镯、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链,各个饱满色泽明亮,耳朵上戴着一对凤鸟耳坠儿,发上则是一整套南红玛瑙点翠掐丝金钗,从头到脚,那叫一个富丽堂皇,简直就是一座行走的小金库。
明嘉公主淡淡扫了一眼跪地行礼的姜府众人,拖着慵懒的长音,轻描淡写道:“免礼吧。”
姜灼华等人齐声道谢,这才站起来,让出一条路:“明嘉公主,里边儿请。”
明嘉公主并未看姜灼华,携着婢女的手,走上了姜府门前的台阶,姜灼华和姜重锦跟在明嘉公主身侧,一同进府,随后是公主带来的婢女小厮,姜府家厮跟在最后进了府。
进了正厅,姜灼华请了明嘉公主上座,她身边的婢女,忙将手里一直抱着的棉垫子放在了椅子上,明嘉公主这才落座,对姜灼华道:“你们也坐吧。”
姜灼华和姜重锦谢了恩,依次坐在明嘉公主下首的位置上。
姜灼华命人看茶,却听明嘉道:“不必了,孤坐坐就走。”
姜灼华略挑挑眉,开口问道:“公主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是有何事吩咐?”
明嘉这才略笑笑,拖着长音,听起来好似没睡醒,淡然道:“自是有求于你。
你那本《驭夫计》,孤看了,但是不足以解决孤的事情,孤才来找你。
你放心,孤绝不亏待你。”
姜灼华闻言一愣,《驭夫计》?什么《驭夫计》?
明嘉公主说话,全程不看姜灼华,只缓缓地眨着眼睛,明嘉看向自己带来的那波人,吩咐道:“你们三个,出来吧。”
随着明嘉公主一声令下,从人堆里走出来三名样貌出众的男子,衣着不俗,丝毫不比京城里的公子哥们差。
三人出来后,一排站定,对明嘉拱手行礼,明嘉免了他们三人的礼,对姜灼华道:“这三个,一个是孤府里的琴师,一个是画师,另一个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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