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姜灼风眼里,自家妹子早已把这位殿下给荼毒了,可是呢,人家不仅没派暗卫把他们兄妹一刀咔嚓了,反而还这么帮他们,不由赞道,不愧是能当皇帝的人,就冲这份胸襟,太子和文宣王都得滚一边儿呆着去。
一时间,姜灼风万分感动,几欲泣泪,真是个好人啊。
念及此,姜灼风自觉放慢了步伐,不多时,便跟叶适和姜灼华拉开了一段距离,和身后远远跟着的良翰桂荣走在了一起。
见姜灼风自觉退走,姜灼华这才含了真诚的笑意,看着叶适道:“哥哥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看着姜灼华面上发自内心的笑意,叶适心头莫名一软,就好似得到了这世上最宝贵的礼物。
他怔怔的看着姜灼华的笑容,亦是心内感慨万分,之前他做这做那,做了那么多,除了惹她厌烦,从未见过这样的笑脸。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姜灼华高兴,他竟也跟着这般高兴。
他终于发自内心的理解了姜灼风的做法。
假如姜灼风在自身前景没有保障的前提下,就娶了那名女子,一旦他日后出事,他最不忍心看到的,就是心爱之人难过的神情。
这才是真的爱一个人,为她喜而喜,为她悲而悲,只要她过得好,能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似乎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只要她的脸上,能一直拥有这般明媚的笑容。
叶适微微垂眸,颇有些局促,其实是他先做得不对,总觉得无颜面对他们兄妹这份真诚的谢意。
念及此,叶适抿抿唇,对她道:“之前是我不好,很抱歉。
我以前……从未待人好过,只知自己想要,争取便是,导致用错了方法,给你添了很多不痛快,真的很抱歉。”
姜灼华闻言,不由看向叶适,虽不知他具体在道什么歉,但是一个人如何对待旁人,全然是看他成长过程中,父母以及身边的人是如何对待他的。
他说从未待人好过,只知想要便去争取,那就很有可能,在他长大的过程中,没有人真心为他着想过,只是在通过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是对他寄予厚望,这才养成了他这般模样的性格。
姜灼华心内起了同情,不用多想,也知他身边的人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复仇,夺位,一个千古流芳的好皇帝。
刚才吃饭时还问过他,是否是自己喜好,才那般忙碌,他说喜欢谈不上,责任所在。
责任,就意味着在肩上承担着别人生命的重量,难怪他说他喜欢自己这份洒脱自在,是因为他从未得到过。
这世上的人,或多或少,身上都背负着枷锁,唯有她姜灼华重生归来,将一切弃之不顾,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只图自己高兴。
姜灼华这才意识到,他来了这么久,除了他的身份,自己对他竟是一无所知。
他帮了哥哥这么大的忙,还不愿哥哥帮他夺位,无疑是给了他们想要的平静生活,自己是否也该为他做些什么?无关其他,她只是不想欠他太多,投桃报李罢了。
不知不觉间,几人已经走到了林染院门口。
但听院里传来元嘉的吱哇乱叫:“二小姐二小姐,轻些轻些,十指连心啊!
疼啊!”
叶适和姜灼华不由疑惑的相视一眼,一同走了进去。
第60章
姜灼华和叶适,寻着声音走进林染院,但见姜重锦和元嘉,坐在院子西面石桌旁的石椅上。
桌子上放着一个药匣子和一个大木篮子,木篮子里面都是劈好的木头块,旁边鹅卵石铺成的地面上,则放着一堆尚未劈的木头,以及一把小斧子。
元嘉苦着脸,举着食指在姜重锦面前,姜重锦手里拿着针,在仔细地挑元嘉手指头上的木头刺,边挑边嫌弃道:“你真是笨手笨脚,让你砍一些木头块,居然把这么多刺扎进指头里。”
元嘉趁姜重锦手里忙,深深剜了姜重锦一眼,狡辩道:“怪我吗?正常人劈木头,一斧子下去,一劈两半儿就成,但你这,分明是叫我拿斧子做雕工,还不许大小一样,叫我拿斧子掏耳屎兴许都比这容易。”
姜重锦听他说话逗趣,不由笑了,解释道:“我要刻木雕嘛,各种模样我都想好了,当然大小得不一样,平时我和几个婢女弄起来麻烦,雕一个砍一截木头,正好你主子把你给我使唤,我当然得紧着用了。”
元嘉忽地想起,当时溜进她闺房里偷花笺那日,见着了好些木雕小玩意儿,尤其是妆匣里见到的那个笑脸,既可爱,又让人觉得主人心思明媚。
念及此,元嘉道:“你看我手都成这样了,你也按我模样给我雕一个呗。
我长这么大,还没收过礼物呢。”
姜重锦皱鼻道:“你一个下人,好意思跟我要礼物?能给你挑刺已经是恩惠了。”
元嘉闻言急道:“我可不是……”
话头到此,他生生忍住,颇为不服气的瞥了姜重锦一眼。
众人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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