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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适被元嘉拖去房间,但见里面是大通铺,一人一个隔断,元嘉叫他好好准备明日的演出,而后便走了。
叶适坐在屋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琴,渐渐的反应过来。
不知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变了,傅公公真的成了清音坊坊主,元嘉也不是他的贴身护卫,而他自己,也不再是皇子,只是一个普通的乐师。
这些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就是担心华华是不是也变了,若是华华变了,那可怎么好?
现在似乎离不开清音坊,等找到机会,就逃去姜府找她。
想着,叶适继续擦琴。
第二天一早,叶适和另外两个乐师都被早早叫了起来,沐浴梳洗,好生打扮了一上午,才被清音坊内管事良翰带着前往骠骑将军府。
叶适和良翰,以及其余两个乐师,一起坐在马车里,往骠骑将军府而去。
叶适看着身为清音坊管事的良翰,心里头别提多别扭。
经过一夜的功夫,叶适虽然依旧困惑不解,但是他基本已经确定,现如今,他什么也不是,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真乐师。
他昨晚也跟别人旁敲侧击的问了,他们都说,他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小时候落到了人贩子手里,后来被傅坊主买回清音坊,培养做了乐师。
他本来是不信的,怎么好好的,就从皇子变成了普通人,但是自他醒来后,种种奇怪的事情,叫他不得不信。
比如,玉佩不见了,傅公公变成了真坊主,且没有毁容破音,还没有净身,和变成女人的黎公公生儿育女。
现在,他自己也辨不清,究竟是别人傻了,还是从前的种种,才是一场梦。
叶适正在出神,忽地,车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一派的喜庆,叶适不解地将车帘掀起来,但见不远处,一队送聘的队伍走来,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宋照和。
叶适当即一愣,宋照和,他这是去给谁送聘礼?
叶适忙仔细的去看,但见队伍从他车边走过,往记忆中姜府的方向去了。
叶适见状,心头一慌,不成,如果现在的华华,没有前世的记忆,一定会被骗的,他必须得去解救他的华华。
想着,叶适放下车帘,对良翰道:“良管事,我落了曲谱在清音坊,容我回去取一趟。”
良翰嫌恶地看了叶适一样,仿佛再说这么要紧的东西你怎么能忘?而后掀起车帘,对车外的人说道:“停车。”
马夫勒马,马车停了下了,叶适道了声谢,而后下了马车。
站在街道上,叶适眼见着宋照和送聘礼的队伍消失在街头,他没有犹豫,直接追了上去。
这时,车内另外一个一直与叶适不大对付的乐师,多事地掀起了车帘,见叶适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他心中一喜,忙细细观察。
待他确定叶适去的不是清音坊的方向后,对良翰道:“良管事,不好了,叶适没回清音坊,往别的方向去了,怕别是要逃。”
良翰闻言,眸色一寒,问道:“去了哪里?”
那乐师忙给良翰指了方向,良翰紧着便下马车追了过去。
叶适一路跑到姜灼华府门外,送聘礼的队伍已经进了姜府。
叶适紧着就要往里冲,谁知却被姜府家丁拦下:“哎哎哎,谁啊谁啊?姜府是你随便闯的吗?”
叶适赔笑着道:“这位小哥儿,我有要紧事要跟姜大小姐说。
让我进去。”
说着,叶适作势就要往里冲,那家丁又将他拦下,说道:“今日是宋公子给我们大小姐送聘的日子,你有什么事,改天再来。”
叶适蹙眉急道:“我就是为此事而来,你快让我进去,再晚来不及了。”
那家丁拦着叶适,就是不让他进,那家丁见叶适这般执着,委实恼了,照着叶适肩头用力一推,便将他推下了门前的小台阶。
叶适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待他站稳后,复又往姜府门里冲,那家丁接着拦,正在这时,叶适身后传来一声怒骂:“叶适,你胆敢哄我。”
叶适心底一凉,扭头一看,正是良翰追了上来,他眸中一惊,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那家丁掀翻在地,朝姜府正厅跑了进去。
良翰神色更冷,随后便追了进去,独留那家丁哎呦呦叫唤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后腰,一瘸一拐地追了进去:“你们不能进,再不出来我报官了啊。”
叶适已经见到姜府正厅门内乌压压的人,以及一地扎着大红花的聘礼红漆木箱,而姜灼华,他心心念念的姜灼华,正坐在上座的椅子上。
叶适唇边刚露出一个松快的笑意,谁知后背忽然一疼,身子失重,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忍着疼,手撑着地面扭头一看,正是良翰追了上来,往他后背上重重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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