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能真的怎么样,最多就是不让我去看外公了,”
喻霁低着头说,“我跟他多撒撒娇,兴许过一阵子就好了。”
“是吗?”
温常世平直地问。
喻霁依旧低着头,心说温常世大概是在心里看不起自己吧。
温常世失忆前手眼通天,失忆后也依然很强硬,说一不二,觉得他无能也是正常的。
“我很是没用,”
到了末了,喻霁承认,“我知道。”
他看似在家里受尽宠爱,其实连自由都是奢侈。
喻霁二十多岁了,只能划邵英禄给的信用卡,不能出宜市,不能在任何地方找工作,连护照都在邵英禄手里。
无论怎么想跑,只要邵英禄提一嘴“你外公”
,喻霁就必须乖乖收声。
喻霁像一只被邵英禄剪了翎羽的观赏鸟,在几百平方公里的金笼子里锦衣玉食。
被剪去的羽毛挂在笼上,作装饰用,提醒着喻霁,要小心脚下,别走太远,不然,挂在华贵珠宝之间的东西,一定能让喻霁看见就痛。
“不算太差。”
温常世突然说。
喻霁讶异地抬眼去看温常世,他第一次发现温常世还存在一点社交礼貌。
喻霁想了想,忽然忍不住问他:“如果你以后恢复健康了,愿不愿意帮帮我?”
其实喻霁应该找更恰当的场合,更适合的措辞来提出这样的要求。
或者携恩求报,或者以情动人,都比这么干巴巴地提问好。
把姿态放得这么低,看上去太过软弱,还缺少切合实际的交换条件,温常世八成不会同意。
所以喻霁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便又对温常世摆摆手:“不行不行,你当我没说。”
温常世今天真的不大一样,他问喻霁“你想我怎么帮你”
,样子还算真诚,就像他真的打算帮忙一样。
“帮你把外公带出来?”
温常世又问,“把你也带走?”
喻霁犹豫地点点头,不知道温常世现在是什么意思,便说:“行吗?”
喻霁也没好好想过要温常世帮忙做什么,笼统来说,是想要温常世能帮他独立。
这对以前的温常世来说,应该很简单,但现在这个,喻霁也不能确定。
“要是我帮了你,有晚安吻送吗?”
温常世正经地问喻霁。
喻霁闻言愣了下,眨眨眼,对温常世笑了一下。
“有啊,”
他的笑意淡了,认真地对温常世说,“温常世,只要你帮我把外公带出来,我什么都能干。”
喻霁靠近了温常世,温常世没有后退,喻霁就问:“要我给你预支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