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要是问了呢!”
“那就告诉他啊!”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他就是包养我的那个人?然后为了不让他误会我接近他的目的,再把我重生的事告诉他?告诉他他爱的我曾经是个身高不到一米六五,三十八岁看起来像四、五十岁,哪怕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真诚,也没人喜欢,没人留意的那个死跑龙套吗?”
斐然崩溃地低声喊道,因为强忍着泪水,他的面孔有些扭曲,却强迫自己看着易鸣的眼睛,把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秘密摊开来。
斐然其实一直是不自信的。
这种不自信并不会因为重生的顺利而消散,反而掩埋在他的内心深处,暗自溃烂直到腐蚀出一个永远也填不上的洞。
自从父母去世后,孤独的斐然就非常渴望家庭的温暖,哪怕是虚假的好意,也能让他高兴好一阵子。
小时候福利院隔三岔五会有一些企业机关单位来做慈善,那些在镜头面前的虚情假意被年幼的他当了真,刚开始他总会问福利院阿姨,某某叔叔、某某阿姨什么时候会再来。
即便是后来知道这些人只是来做表面功夫,他还是会积极争取参加这种活动的机会,努力往前凑,就为了得到一句关心的问候,来填补他想象中还活着的父母会有的语气与表情。
再长大点,因为福利院阿姨的话,他北上做了群演,在泥地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终于安定了下来,觉得自己可以有个家了,却怎么也找不到愿意和他组成家庭的人。
gay圈太浮躁,每个人似乎都在追逐着身体的愉悦,斐然这种想定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而这一小撮想定下来的人,又都不约而同的嫌弃斐然又丑又穷。
有教养一些的,还会扯个性格不合适的理由;没教养的,当面嘲讽的也不在少数,斐然的几段网恋基本都是这样结束的。
等到他想干脆放飞自我的时候,更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年纪大了,即便实际年龄不大,看着也老,更没人要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斐然都想不明白,自己虽然只有高中文凭,但因为职业的关系文化素养并不低;群演这个职业是没有五险一金,可自己身为群特,几场戏下来就能抵普通白领一个月的收入,并不算低;尽管面积很小还有二十年的贷款要还,但也算在京城买了房;长得是不行,可衣着整洁,收拾得也干净利落,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时间长了,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斐然越来越自卑,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找不到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是因为他不够好、不够优秀的缘故。
重生后,他有了一个漂亮的皮囊,以前不敢想的机会都摆在了他的面前,甚至还找到了一个说爱他,把自己的家庭与他分享,一个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人。
斐然觉得,自从父母过世后,这两年来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可在这幸福的源泉最深处,却潜伏着一丝不确定——这丝不确定源自他的自卑,他害怕如果告诉李钺真相,他会离开自己,就如同那些隔着网络说爱他,却在见面后用恶毒的言辞伤害他的人一样。
斐然的自白,让易鸣目瞪口呆。
他从来不知道待人和善、演技出色、善解人意又温柔幽默的莫叔,居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易鸣蹲在斐然面前,拉着他的手,认真地说道:“莫叔,在我心里,不管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一直都那么的努力,温柔又善良,那些曾经拒绝过你的人,没有看到你金子般的心,是他们瞎!
你要相信李哥,相信他对你的爱。”
斐然惨笑一声:“我想相信,真的……我比谁都想要相信他,可是我不敢。”
爱得越深,越患得患失。
包养、重生,是横亘在斐然和李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一天迈不过去这个坎,斐然就一日无法获得真正的幸福。
易鸣急了,抓着斐然的肩膀质问道:“难道你宁愿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葬送你的事业,也要瞒着李哥吗?”
“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斐然和易鸣转头一看,李钺一手搭着西装外套,一手扶着房门,眼神不善地盯着易鸣抓着斐然肩膀的手,一付想揍人却在努力克制的样子。
“李哥!
你怎么来了!”
易鸣急忙松开了斐然的肩膀,站了起来。
被李钺挡了个严严实实的亚历克斯连忙抬起手,伸长脖子惦着脚尖,勉强从李钺肩膀那露了半张脸道:“yi,他索系泥何fei滴碰油,孩给窝刊了罩骗。
他索像给泥闷一格敬洗,窝就让他近赖了。”
妞妞。嗯你爱不爱爸爸爱有多爱很爱很爱是多爱啊像天空一样大的爱嗯在登临人生巅峰的时候,罗凯回到了重生前的那一刻。当他再次见到妞妞,才明白自己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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