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初战大捷,这样的前途坦荡,他们怎么能不大大庆祝一番?天还没黑,几个人就在赵潭和岑野租住的房子附近,吃上喝上了。
吃都不是关键了,热血仿佛在每个人的细胞里窜。
连向来爱女人胜过爱兄弟的张海,都掏钱去旁边超市买了两瓶不便宜的酒鬼酒,一人先倒上一杯。
张海说:“小野今天唱得不错,大家也都发挥不错。
要是能在这个比赛出头,哥几个之后还愁什么前程生活?”
一番话说得大家更high了。
张天遥举起酒杯:“老子要去北京,参加全国决赛!
他妈拿下全国总冠军,看许寻笙还不乖乖坐在我的跑车副驾上,心甘情愿当我马子!”
大家哈哈大笑,岑野脸上笑容也淡淡的。
大家吃了一会儿,又聊了一会儿,张海看着岑野说:“就是小野,你还是不会来事儿,看那几个评委,多喜欢咱们,你嘴甜点,估计咱们复赛就直接过了。
评委评委,看的不就是个人口味。”
其他人倒没搭话,岑野端起酒杯跟张海碰了一下,他从不当面驳兄弟面子,笑嘻嘻地说:“海哥,我下次努力。”
张海面子也全了,不在意了,爽快的跟他喝了这杯酒。
“腰子,你家许老师不是答应来吗?今天怎么没来?”
辉子一攀张天遥的肩膀。
这事儿张天遥的确有点没面子,心里也有点怨许寻笙失约,他身旁坐的就是岑野,随口就问道:“是啊,小野,你今天也听到了吧,她答应要来的。”
岑野看他一眼,说:“她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说来看我们的场子,就一定会来。
除非有什么正事耽误了。”
张天遥正端着杯酒呢,笑了笑,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倒挺了解她的。”
岑野闻言,没有搭理。
天已黑了,寒气随着夜色,笼罩着周围。
小饭店的橘色灯光,笼罩着他们,桌子底下是碳火盆,暖和又安静。
其实支配着年轻人们的情绪,不止快乐和得意而已。
还有很多莫名的说不出的情感,譬如空旷,譬如爱情,譬如孤独,譬如温暖和骄傲。
于是大家今天放开了喝,越喝越多。
两瓶白酒喝完了,又上啤的,一箱箱上。
喝着喝着,大家又开始疯疯癫癫唱歌。
岑野微微睁大眼,看着桌上的饭菜。
爆炒花甲,烤鱼,猪尾巴,凉拌黄瓜……他们都已东倒西歪,甚至包括老江湖张海。
岑野却还没太吃饱,一筷子一筷子夹得稳稳的。
他向来是越喝眼睛越亮,可身为东北小爷们儿,也架不住一直这么喝的。
过了一会儿,只见身旁人都倒下了,岑野甚至还手撑着桌子,给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
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摸出所有的钱,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好像说不够,他很有礼貌地说:“你等等啊。”
扒死尸样从赵潭身上扒出钱包,又抽了几张。
这回够了,周围也清净了。
其实也不过八九点钟,墙上电视里还在播娱乐新闻。
岑野抬头看着,忽然看到里面出现今天比赛的画面,他们的脸也在视频剪辑里占据了几秒钟,一闪而过。
岑野恍惚地笑了笑,摸出根烟,慢慢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