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除去段恭族之名,将其悉数划归分散混进大训各郡的阈姜人村落中。
鉴于段恭族仅有语言而无文字,所有聚居的段恭人皆南迁,获赐阈姜姓,废除段恭长老之称号。
自此,此族群于历史中彻底湮灭。
所有参与姚拱之乱的孟山军还是被处死,只有少数早已归降与碎盟的兵得以生还,不过张融没有追究其三族,这也姑且算是额外的皇恩,至此历时三到四月的姚拱之乱彻底结束,孟山军的称号也不再复立,犒赏了前来勤王的兵马,各自相继退回驻地,共怀镇恢复了往日宁静。
皇甫恢雨同萧霜、萧雀在裕京参加了封后大典,除了封后,张融还异乎寻常的纳了两个妃子,万俟刻的亲妹因护驾有功,连同万俟刻之故被封瑞妃,出自绳州黄池书院的一代才女姜绳念,乃是书香名门之后,博览群书,出口成章,也皇室是为了拉拢绳州文人,册封她为茹妃,三人华装出席,场面隆重,裕京城一派祥和。
张融早年鲜少居于皇宫,多数时候皆随稷庭王征战边陲,且与段恭人相熟,情谊笃深,尤以万俟刻为甚,对其信任有加。
其登基后,因宇仙邑兵变,出宫巡幸之事锐减,仅在应谨二十年中秋,重临边关,与久离故土之将士共度佳节。
应谨十九年中秋,京城如往昔般灯火辉煌,宫廷亦大摆筵席。
张融心生愁绪,颁诏今后不再行此奢靡之举,他面沉似水,对文武百官言道:“中秋本乃团圆之时,边关将士思乡情切,更有甚者为国捐躯,埋骨他乡,他们方为国之柱石。
除却将士,亦有众多百姓为生计长年奔波四方。
我等却在此赏月……”
言罢,潸然泪下。
遂于次年中秋,破除心魔,终御驾出宫,此亦为其此生最后一次离京。
他时而痛恨自己的父母,人还活着却突然将整个大训朝交予他手。
张临在位期间,对大业皇甫氏心存疑虑。
量州之战后,皇甫珏赋闲在家,未再受重用。
不仅如此,邯国公和高宁王更是备受冷落,甚至不许高宁王入朝觐见。
如此境遇,令高宁王楚烨不禁怀疑皇帝欲对己不利。
此外,张临对异族亦缺乏信任,朝中尽用近畿一带的阈姜人。
其主要原因在于南北异族时常作乱,给朝廷带来诸多困扰。
张融即位后,对异族采取宽松怀柔之策,并开始重视皇甫氏的力量。
鉴于皇甫恢雨在宇仙邑兵变中平叛救驾有功,张融欲委以重任,安排他执掌重云军。
为此,他向朝臣提议,然而重云军位于西南边陲,军事地位至关重要,包括冯祯一党在内的诸多朝臣纷纷抗议。
冯祯一党中的权臣李俗等拗不过皇帝,便要求皇帝改赐位于东源郡的择芳军。
张融开始犹豫不决,他单独召见皇甫恢雨彻夜密谈。
但皇甫恢雨一心只想复立碎盟,无意为朝廷效力,君臣二人最终不欢而散。
张融当然不想放过皇甫恢雨这个忠于张训的大能臣,执意要让皇甫恢雨为自己所用,他召皇甫珏给皇甫恢雨施加压力,皇甫珏自然也不想失去这个让皇甫一家重新进入皇帝视野并得到重用的良机,便拿皇甫恢雨的婚事做筹码,暗示他只要接受朝廷任命婚事可以以后再说。
皇甫恢雨心里很苦,他知道一旦接手择芳军,复盟一事只能耽搁下来,但张融也不想过于强硬,逼他入朝效力,就这么一直拖到寒冬将近。
张融对于冯祯的态度是温水煮青蛙,虽然自从姚拱之乱后,冯祯称病不再上朝,张融便巧妙利用政治手段,暗中劝诫曾是冯祯一党的臣子,他们见冯祯大势将去,便上书给皇帝弹劾宰相冯祯,细数冯祯十大罪过,更是提出疑点重重地贺泉一案,皇帝张融顺水推舟,以冯祯年事已高,并多病为由罢免了他的相权,张融虽早已不满冯祯,也不敢一下子治他的罪,但还保留了他的大理寺卿,平章事等头衔,不让其进宰府衙门议事,除了一些没有实权的虚职外,但对其执印抒浪台一事也并未轻易更替,而冯祯虽也感到不快,但自觉年龄确实过于老去,开始让他的儿子冯邮接替他的权利,冯邮对于政事不敏感,专心于抒浪台,并未答应入朝侍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