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瑟瑟的声音。
嬴非非回不过去头,通道里黑漆漆的也不清楚什么,她来不及多问什么,接过匕首便朝着那木塞子刺去。
这匕首锋利的很,两刀下去,便将木塞子给捅漏了,滚热的汤水从缝隙中迸出,溅了她一脸。
嬴非非又来了几刀,将木塞子分割成大小不一的木块,再用掌心去推,很容易便推开了蓄水口。
她低声对身后喝了一声“闭气”
话音刚落,那温室汤池里的温水便从蓄水口向外涌去,不多时就溢满了整个通道。
嬴非非紧闭着唇瓣,动作迅速的爬出通道,伸手将林瑟瑟也拖拽了出来。
两人像是水鬼一样,顶着一脸宛如海草的黑发,蓦地从水底浮了起来,吓得站在汤池里捂着缎绸的陆想一个激灵。
他下意识的进入防备状态,正要抬腿踢出去,就在出腿的一瞬间,他认出来两人今日的着装。
陆想的眼眸中带着些诧异“公主皇后你们怎么进来的”
他话还未说完,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连向后退去,将腰间的缎绸裹得更紧了一些。
林瑟瑟呛了两口水,她浑身狼狈,一边捂着胸口咳嗽,一边闭着眼艰难的朝着汤池外爬去。
她的右眼里不知进了什么东西,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刺疼刺疼的,越用手揉越难受。
林瑟瑟隐约透过左眼到汤池的边沿上横着什么物什,长得像是游泳池里的扶梯似的,她下意识的抓住那东西,似乎是想借力往上爬。
而被她当做手扶梯的司徒声,望着那抓住他双腿往上攀爬的林瑟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还没刚躺到汤池边,将双腿蓄到水里,这两人就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不等他反应过来,林瑟瑟便已经抓住他的腿,像是猴子爬树一样,噌噌往上爬了。
林瑟瑟爬倒是爬了上去,可她连都没一眼,便哐当一下坐在了他的心口窝上。
司徒声“”
阵阵闷痛蓦地向上窜去,这令他的大脑一下清醒了不少,他缓慢而又艰难的坐起身来,五官都快皱到了一起去“林瑟瑟”
林瑟瑟总算睁开了右眼,她顶着一双被揉红的眼睛,神色无辜的向他“哥哥”
经过这一路,她已经清醒了不少,虽然脑子还是晕乎乎的,眼前的事物却不在打晃了。
虽然清醒许多,但她还是借着酒劲儿,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间“哥哥,我好想你。”
司徒声准备推开她身子的那只手掌,蓦地定格在了空气中,他眸色微微怔愣,心底却流淌过淡淡的暖意“午时不是刚见过,想我做什么”
林瑟瑟倚在他胸口,闷声道“想给你两刀。”
司徒声“”
她似乎没到他铁黑的脸色,嘟嘟囔囔的低声道“整日穿着骚里骚气的红衣便也罢了,还学人家海王一样往池塘里养鱼,你也不怕自己养的是条食人鱼,把你咬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穿着骚里骚气的司徒声,忍不住沉默了起来。
他完全听不懂她在念叨什么,只是听懂了那一句说他骚里骚气。
他望着眸色略显滞泄的林瑟瑟。
乌黑的发丝被水浸透,打着绺的黏在脖颈上,瓷白的肌肤像是剥了壳的嫩鸡蛋,白的透亮。
司徒声正想说些什么,鼻间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去,面上却是又添了一道殷红的血痕。
他强撑着一把薅起了她的后衣领,毫不客气的将她扔了出去。
汤池边沿全是红漆柱子,林瑟瑟正好磕在了柱子上,这一下磕得实实在在,却是直接将她给磕醒了。
她捂着肿起鼓包的脑袋,眼泪都给疼出来了“你为什么扔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抬头便见了被绑在柱子上人事不省的阿蛮,以及那贵妃榻上摆放着一应俱全的作案工具。
林瑟瑟“”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望着不断流血的司徒声“你对她做了什么”